面前長身玉立的人罕見地穿了身廣袖長袍,為了搭配外面罩著的天藍色鶴紋外衫,耳邊墜著的流蘇穗子也特意換成了條淺藍色的。
真是應了那句話,人靠衣服馬靠鞍,
平日裡總是穿著鮮紅勁裝的少年換成了廣袖長袍,周身氣質也跟著溫潤幾分。
鍾意晚雙手支著下頜看他:「聲音怎麼辦?」
沈倦自然沒忘記這個,他從須彌戒里取出一瓶丹藥遞給鍾意晚:「這種丹藥服下後會讓聲音變得很像女孩子,時效三個時辰。」
頓了下他補充道:「甜的,不苦,師尊當糖吃就行。」
鍾意晚倒出來一粒塞進嘴裡。
唔,嘎嘣脆,草莓味。
沈倦看他大有再來一粒的架勢,連忙勸阻道:「別多吃,效果會加重,對嗓子不好。」
「哦,那好吧。」
話剛說出口鐘意晚就僵在原地。
臥槽剛剛那聲鬼叫是他發出的?
夾子音?
沈倦倒沒覺得有什麼,既然二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繼續上路才是要緊事。
沈倦駕著馬車走近城門,向城門口的守衛出示過提前造好的身份文牒。
守衛們公事公辦地檢查過馬車,確認沒有什麼差池後才放他們進了城。
他們走的時候一位士兵還好心勸道:「如今城裡很亂,並非尋親的好時機。既然你們夫妻二人執意要去,那便小心行事,莫要被奸人誆騙了去。」
沈倦對他抱拳行過一禮:「多謝。」
那位士兵擺了擺手,沒再多言。
進城之後沈倦目標明確地順著木含璋留下的訊息找去他的住所。
守衛所言不假,城中情況確實複雜。
捕鼠人走街串巷的捕殺老鼠,街上到處都能看到衣衫襤褸的百姓。
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
一些門店被老鼠啃壞,老闆正罵罵咧咧地差夥計修補。
和繁華熱鬧的章化城不同,犬桑城裡滿是消沉壓抑。
沈倦不敢在這個時候把鍾意晚置於一個危險的未知境地。
客棧是不能住了。
馬車穿過街道,最終停在一戶修建起來的院落前。
沈倦扶著鍾意晚從馬車上下來。
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院子裡的幾人趕忙迎出去。
木含璋還記得他與沈倦事先定好的說辭,看見一襲白裙的鐘意晚,便知這就是自己的「姐姐」。
他反應得快,眼含熱淚道:「阿姊,阿兄,你們總算來了。」
鍾意晚也很快入戲,眼淚不值錢地往外掉,跟白撿來的便宜弟弟執手相看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