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苦笑:“太子遇刺的事情皇上怀疑儿臣,在罗家绸缎庄搜出的赈灾款,皇上也觉得跟儿臣脱不了干系,只怕终有一日,儿臣的下场会比舅父还不如。”
“你胡说什么?!”太后刚失去兄长,哪能听得了这样的话。
“你让人去岭南是受哀家嘱托,哀家已经跟皇上解释过了,至于赈灾款,舒廉刚撇清了关系,现在你又牵扯上了,到底是何故?”
“这两件事都是你在查,你怎么将自已查进去了?”
清王越发苦涩,“不是儿臣将自已查进去,是有人故意将儿臣拖下水,证据是真是假不重要,关键看皇上信谁。”
“你与皇上是兄弟,皇上当然……”蓦地,太后话一顿。
她想到那些刺杀证据是太子给她看的,还有一开始廉王牵连进赈灾款的案子,也是太子让福安来告知她。
想起那日太子狠辣的手段,想起当年太子那首诗,太后忽然有个可怕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太子故意要拖你下水,他想做什么?”
清王什么都没说,只是叹气就已经让太后彻底白了脸。
“舒清,你仔细当好差事,有皇上和哀家在,太子绝对不能对你做什么。”
这话也不知是说给清王听还是说给自已听。
“儿臣自然信得过母后,只不过现在皇上还在,太子就处处针对儿臣,日后呢?”
直到清王离开,太后还在想他最后一句话。
是啊,周明帝尚且在位,都如此。
日后呢。
卫振他说杀就杀,半点迟疑也没有。
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父子才是一条心。
卫振已经死了,她绝对不允许两个儿子出事。
太后的视线又落到那本秀女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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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郑院正过来给您请脉了。”
穆霜吟回想了下:“这个月不是已经请过两次了吗?”
“奴婢也记得是请过两次了,或许是郑院正记错了吧,郡主那要请郑院正进来还是让他下个月再过来呢?”
奶娘道:“瞧瞧又没坏处,郑太医堂堂一个院正,怎么可能记错呢,奴婢觉得是郡主即将与太子殿下大婚,有此规矩也说不定。”
腊雪赞同点头:“奶娘说的有道理,郡主,那奴婢出去请郑院正进来?”
“好。”
郑荣进来,穆霜吟问起缘由,他所说跟奶娘方才所想大差不差。
奶娘只是随口一说,哪里知道真叫自已说中了。
这也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了?
“奶娘?”
压下心头的疑虑,奶娘尽量让自已神色如常:“郡主,怎么了?”
“怎么从郑院正离开你就一直走神?”
奶娘有意岔开这个话题,“奴婢是在琢磨还要替您备些什么花色的衣物呢。”
提及此事,奶娘真情实感感慨道:“还以为太子殿下与郡主的大婚怎么也得准备个两三个月,没想到日子定得这么着急。”
穆霜吟跟奶娘想的一样,她原也以为至少还要几个月。
忽然听太子同她说,婚期定在下个月,穆霜吟震惊。
问他是不是太过着急,秦靳玄却说钦天监合算过两人的八字,下个月二十六最吉利。
还说这也是皇上皇后的意思。
如此,穆霜吟还能说什么。
腊雪笑道:“奶娘你就是闲不住,咱们郡主哪里会缺什么衣物,尚衣局都备着呢。”
“你还是小丫头,你不懂。”
“我哪里不懂了?”
“反正你不懂。”
腊雪一脸莫名地问旁边神情木讷的姐姐:“你懂吗?”
腊梅高贵冷艳脸,“不懂。”也不想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