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萍先一步向温沅介绍起了自己,“这位想必就是沅姐姐了,我叫彩萍,这些时日怀言公子一直与我在一起。”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刚听她说完,温沅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就连牵着沈怀言的手也慢慢松开。
眼中质疑地看着二人。
沈怀言未来得及开口解释,彩萍又故意道:“姐姐可别误会,怀言公子不曾有过轻慢之举。”
这不越描越黑嘛!沈怀言赶紧向温沅解释其中原委,“我受人偷袭险些丧命,是她父亲救了我,只是后来她父亲突恶疾去世。我也是念及她父女二人的救命之恩才将她带在身边,我原是希望沅沅能收留她的,留在你身边做个婢女也好。”
原来是这样……彩萍神色难看,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将自己带在身边,为的只是为了给他相好带个婢女?
温沅不是胡搅蛮缠之人,闻言哪儿顾得上刚才的怒气,心里净想着沈怀言的伤势了,“原来如此,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现下身子可有什么不爽?伤势痊愈了吗?要不要请医官看看?”
有了救命恩人这层身份,温沅果真对彩萍热情了些,“既是怀言的救命恩人,那也是本宫的贵客,春花,你去准备些吃食,想来一路颠簸她也饿了。”
温沅上下打量着彩萍,现这是普普通通的农户女罢了,怎么眼神这般诡谲。
“彩萍,你祖籍何处?家世可清白?”温沅有心收留她在自己身边做婢女,可没想到人家高傲得很,不屑做温沅的婢女。
女子不知温沅身份何等尊贵,加之在山野粗鄙惯了,很是无礼,“我祖籍程县,祖上三代都以农耕为生。”
“不得无礼,与公主说话,要自称民女,别我啊我的。”池照月同样不喜欢彩萍,她心里想的那些可不光彩,所以也没给她留什么脸面。
温沅与沈怀言都很少见池照月这样不加掩饰地厌恶一个人,二人同时打量起彩萍。
春花命人准备了一桌子好菜,都是温沅爱吃的,许多都是彩萍没见过的珍馐美馔,馋得她直流口水。
不等温沅动筷,她先抓起了面前的肘子秃噜就是一大口,“实在放肆,公主未动筷,你怎么先吃起来了!”春花见不得这种无礼的人,出言训斥。
温沅拦住了她,微微皱眉却没说话。
席间彩萍很自然地为沈怀言布菜,“怀言公子,这个好吃,你尝尝。”
春花呆愣在一旁,看着手中动都没来得及动一下的银筷,心中不爽。
竟然用自己满是口水的筷子给怀言公子夹菜!简直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小姐你看她啊……”春花走到温沅身旁,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她毕竟救了怀言,暂且忍一忍吧。”
只是这一忍,简直让彩萍更加得意了,心想连公主都怕她,殊不知温沅只是看在沈怀言的面子上才没有作。
彩萍不知是不是平日里带出来的习惯,用膳总出不雅的动静,嘬筷子吧唧嘴,喝汤还呼噜呼噜的……温沅这样的大家闺秀从未见过如此粗鄙之人。
酒足饭饱后彩萍满意地擦干净了油乎乎的嘴巴,明明就她吃得最香,最后却一脸嫌弃地道:“唉,这么多吃食,都不如那日怀言公子分给我的清风果。”
清风果……
听到这三个字,温沅夹菜的手停下动作,她已经许久没有吃到清风果了。
从前在飞花城,因与清风城相邻,清风城的府台总是给她送来许多顶好的清风果,那时日日不愁吃,如今却是想吃也吃不到了。
春花真是恨死这个彩萍了,无时无刻不在显摆沈怀言对她的好,但她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她救了沈怀言的命,人家知道她是谁嘛?
沈怀言想和温沅解释些什么,却见温沅不太愿意与她说话的样子,只好作罢。
午膳过后,彩萍在偌大的宫殿里逛了起来,“这样的地方,我是不是嫁给沈公子就能住了?”
“你做梦。”春花本不是那种偷听别人说话的卑鄙小人,只是偶然路过听见她自言自语,这才忍不住说话。
“怀言公子也是沾了公主的光才能住到这样好的地方,你以为王宫是什么人都能住的吗?别异想天开了!”
彩萍却比她镇定,反倒显得春花愚蠢了,“一直听你们叫公主公主,她到底是个什么公主啊?”
闻言春花大惊,皱着眉头向看鬼一样盯着彩萍,“龙国的晅阳公主,你没有听过吗?”
彩萍心想自己才穿越来这个鬼地方多久啊,当然不认得什么晅阳公主。
原本春花还挺不高兴她这么缠着沈怀言,现下倒是释怀了,嗤笑离开,“原来是个傻子。”
回到内殿后,春花将此事告知了温沅,“她当真这么说?”
这么问也只是为了确定,温沅完全相信春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