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某天梦中突然出现在土屋一个普通国中生脑子里的声音迟疑地响起。
我倒是想有问题……
土屋的嘴巴冒出白色的小幽灵。
[高中三年已经结束了,按照约定,这次的轮次作废,下一次……哇啊!你没事吧?!]
土屋的嘴里正吐出一连串的马赛克半固半液体。
系统的拟态,也就是一颗苹果正在半空飘来飘去,试图远离土屋呕吐物的波及范围。
并贴心地打上了一团彩虹色马赛克,避免污染眼睛,也就是说,土屋现在正呕出彩虹。
土屋眼下耷着几层精尽人亡的褶皱,一擦嘴边的彩虹。
我还可以……继续……再来……
[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我的使命是完成上面派的任务,但是契约人提前受不住精神压力崩溃,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大事,我也是要担责的,要不我们就解除契约,你回医院躺着,然后我再去找别人,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系统还没说完,一只手突然攥住苹果,拽向自己的位置。
他瞪大了眼,眼里都是血丝,以一副暴走漫画的扯下眼皮的表情幽幽地说:保质期只有几天的苹果,是怎么说出‘你回医院躺着’这种残忍的话的……
没错,土屋原本是躺在医院的绝症倒霉蛋一枚。
三次手术失败,主治医生下临终判决,虽然有医疗保险不至于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的耗尽家财,露出一副苦情剧,但再多的钱也变不出健康。
那家医院十几平的病床单间里,又一次手术失败,自觉命不久矣地土屋下了如此誓言:
只要能让我活着,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让我混进莫西西比当间谍窃取商业机密都可以,只要在我事情败露被fbi抓走审判前捞走就行……扯远了,总之,什么都愿意干。
或许是向来不眷顾他的命运终于眷顾了一次。
脑中突然出现了陌生男性的声音,又加高音成了小孩子的模样。
而眼前如辛德瑞拉施法一般,从探病的果篮里飘起了一只红彤彤的苹果:
[嗨嗨嗨!本大人是来自未来的人类情绪netg分析系统下的子模块,人类情感采集器,我正是四个型号里负责负面情绪的部分。平成年代的人类哟,快和我签订契约,成为马猴烧男吧!]
土屋盯着那只半空飘荡,飘到一半累了,还去果篮里吃了一口同类的苹果,久久不语。
随后,他被紧急送去了宫城县县立第三医院暨xx大学附属医院的精神诊断科。
要土屋现在回忆的话,精神诊断科的护士姐姐们都是温柔的美女,会因为他是小孩温柔地对他轻声细语,用小锤子砸他的手肘和膝盖时也尽量轻轻的。
除此之外,还记得的就是眼前那颗上飘下荡的苹果。
怎么会有,苹果吃苹果,这一精神污染犹如《吶喊》的真实画面诞生的。
总之,他现在成为了为人类巴拉巴拉分析系统造福的马猴烧、呸,契约人一名。
契约是不可能解除的,跳鹤见川嘴里咕噜咕噜冒泡都不可能解除。
只可能再度开启下场轮次,回到高一入学那个春天,在漫天的樱花飞舞下前往宫泽工业附属高中铅灰色的典礼大厅。
看了开学典礼五次,要看吐了。
不过这次,和之前的轮次都不一样。
土屋已经封心锁爱了,前五次轮回如何努力都无法把阴影值刷满,天知道后来他甚至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乌野、青城、音驹……的校园七大不思议之一——于体育场徘徊的床单怨灵。
据说生前是被一只过于紧张的高一新生打出的排球正中后脑的排球部成员,紧急晕厥后倒霉地命丧体育馆,化为了缭绕各个高校的怨灵,在体育馆不见人的各个小巷出没,随时准备把今天部活打出稀烂球的高一球员拽入无间地狱,此生只能一遍遍地在地狱火的烘烤下纠正球姿势——
……所以究竟为什么是被排球砸中后脑,高一球员被抓走又为什么要去地狱练球。
这几个学校的排球部成员脑洞实在太大,就连土屋本人都难以跟上他们的spe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