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过思念欧阳詹逝去了,而当欧阳詹得知此消息,悲痛欲绝地千里迢迢赶回太原,看到太原妓遗物和“自从别后减容光,半是思郎半恨郎。欲识旧来云髻样,为奴开取缕金箱”的遗诗后,也“一恸而卒”。
“景舟,你觉得这个故事是真的吗?”莫苒的目光从书中落到了裴景舟身上。
“为何这么问?”
“你说相思,真的会致死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裴景舟和声细语道,“情到深处,相思成疾,爱人至极,心疾难医。”
“嗯。。。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们两个一定深爱着对方。”莫苒语中流露赞叹之意,“这样的感情,当真是令人羡慕。”
裴景舟轻笑,问:“爱而不得,怎的羡慕?”
“也并非爱而不得啊,至少两个人都是为对方而死的,得到了彼此最赤诚的爱。”
裴景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她。
“咳。”莫苒清清嗓子,“烟城西南角有一颗。。。”
“云惜,今日就到这里吧。”
她已经读了一个时辰还要久,期间没休息,连一口水都没喝。
裴景舟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听得入迷了,一定不会让她连续读了这么久书的。
莫苒确实也读得嗓子有些不舒服,不过一直强撑着,现在终于得到他的同意,就把书放下了。
目光刚从书案上转移,就看到裴景舟正在倒水。
他熟练地压低了壶嘴,慢慢倾斜
水壶。
这么小的杯子,按理说很难通过声音判断水量是否够了。
而裴景舟做到了。
等到莫苒走到他身边时,他也刚好将杯子递到她的方向。
“谢谢。”
她从裴景舟手里接过,短暂地触碰到他的指尖。
只一下,莫苒就不禁蹙起了眉——
不过一个时辰多,那手就又恢复冰冷了。
“景舟,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
若她不提,裴景舟就不会多问。
果然,没多久,莫苒就回来了。
一道轻轻地放置东西声音后,裴景舟的两只手被莫苒拉着往桌子上靠。
再然后,一股暖意就袭上了他的掌心。
两只手满满地抱着一样温暖的物品,材质硬,摸着却很顺滑舒适。
“是捧炉吗?”
“嗯。”莫苒带着点斥责的意味,“以后手凉,就抱个捧炉,别不上心,这冻着了可不是小事。”
“这捧炉也不过是抵一时用,没过多久温度散尽,还是会凉的。”裴景舟苦笑道。
“那就不停地换捧炉,总能暖着的。”
“那岂不是浪费资源,麻烦得紧。”
似乎是注意到裴景舟的手背还晾着,莫苒两只手捂了上去。
裴景舟心里一颤,不等他说什么,莫苒婉转悠扬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
“不许再这样说了,用在你身上才不是浪费资源,你要是不想麻烦下人,就麻烦我,我喜欢自找麻烦。”
裴景舟哭笑不得,又觉得暖暖的,不是来自捧炉的暖。
捧炉的温度让
手心已经很暖和。
而裴景舟却觉得自己的手背更暖和。
甚至可以说是。。。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