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插手女儿的选择。
是继续留在兴远府,还是回合石镇,只要她高兴,怎么都行。
但她还是希望她不要涉足江湖。
江湖太残忍,血淋淋的前车之鉴摆在眼前,她不希望有一天,她会后悔。
伦山蛊后收起眼中所有感伤,转头看向孟九重,正色道“今日兴远府的风波,乃是八年前凝血剑悲剧的后续,针对的同样是你师父,让你师父躲好了,可别在这时候出来找事,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事,你们也别插手,只要不入局,他这一局就是废局。”
“现踪的凝血剑是假的。”孟九重抬头道。
“假的”伦山蛊后蹙眉“你探过了”
孟九重颔“已经试探过了,那只是一柄假剑。”
况曼托着腮,凝思道“剑假不假剑,先放在一边暂且不提,我总感觉兴远府的这场风波,似乎有些不对劲。那持剑假的女人是沈闻秋的人,沈闻秋为什么要用一把假剑设这么个局,还引出一个假的孟家子。”
今日那青君的出现,无疑证明当日沈闻秋从沈镇远那里偷出来的剑,就是凝血剑。
可是现在这把凝血剑是假的。
况曼不知道,这把凝血剑是沈闻秋后来找人铸出的假剑,还是偷出来时就是假剑。
如果偷出来的就是假剑,那么
伦山蛊后“兴远府的事疑惑重重,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不入局,不管是假剑也好,假人也罢,对你们都不会有影响。”
况曼“从知道这把剑是假剑,我们便没准备淌这浑水,本来还准备躲在后面揪出那只噬人的老虎,不过现在也不用揪了。仇人已经明确,绕过这些阴谋,直捣黄龙不是更好。”
既然都知道当初伤她的是和沈镇远一伙的了,干嘛还来管这假剑假人,直接打上赤阳堡不就行了。
这些人的脑子,精明的要死。
和这群人玩阴谋,她觉得她会被他们玩废,还是拳头硬碰硬比较好。
伦山蛊后“暂时还不能直捣黄龙,当日和沈镇远一起出现在许良山的蒙面人,我至今还没有查清楚他是何身份。在没有弄清楚他身份之前,贸然揭穿沈镇远的恶行,只会让他躲得更深。”
这也是她踏入中原后,为什么只摧毁赤阳堡外围势力,而不直接与沈镇远对上的原因。
她这几个月一边针对赤阳堡,一边调查当初那个蒙面人,但是那蒙面人隐藏的太深,至今她也摸不到他的尾巴。
况曼狐疑地看着伦山蛊后“你这次回转兴远府目的为何”
她既然知道这是一场局,还跑回兴远府干什么
伦山蛊后轻轻一笑“我既然猜出这是他们布下的局,那当然是要浑水摸鱼喽。水越浑,事情才越好玩。”
仇人布下的局,怎么能少了她
少了她,得多无趣啊。
说到这里,伦山蛊后起身,道“行了,该告诉你们的我都告诉你们了,接下来你们自己做打算吧。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个饭吗”况曼看向欲离开的人,下意识说了一句。
伦山蛊后听到况曼留饭,她笑了。
柳眉一扬,道了句“好啊,那就吃了饭再走。”
孟九重在况曼和伦山蛊后说话的时候,一直愁着眉头,分析着新收到的消息。
他与况曼不同。况曼听到阴谋者是沈镇远后,心绪起伏并不大,只想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而他沈镇远是穆仙儿的夫君,是他师傅的妹婿,两家乃是世交好友,在他师傅出事时,沈镇远甚至宁肯让世人误会他,也不愿对他师傅出手。
也因此,后来沈镇远接手前任盟主府的产业时,郁方并未插手,甚至还暗中帮了一下,让他顺利接手穆家产业。
毕竟,沈镇远只有一儿一女,产业接手过去,百年后,这些产业也是要给留给沈闻秋的。
可是现在伦山蛊后却说,这背后的阴谋者是沈镇远。
沈镇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师傅与他一向守望相助,有师傅这个武林盟主在,他的赤阳堡只会展得更好。
他为什么要自断一臂,除去师父
这对他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