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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床头,躺着一只很大的布偶娃娃。戴着蓝色的帽子,垂着一条条金黄色的麻花辫,尖尖的鼻梁,绿豆般的眼睛,傻乎乎地,很天真。
她说,那是他用了两年的时间才从他们立海大的学长那里赢回来的。
记得,她在日记上写道:
今天在校园里,我偶然撞见一个回来探望母校的学长。
他要去网球场,可惜,这两年校园的扩建,让他迷了路。
和他同行的一路,他忽然问我:幸村精市是你的哥哥吗?
我点点头,不解地望着他。
那个学长微微地笑,说,你和他,长得好像。
他还告诉我,你有那样一个哥哥,很幸运。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的茫然,他好像了然,想了想,他提醒我,四年前的那晚夏日祭,那个要用网球,才能赢到手的大娃娃。
他的话,勾起我遥远的记忆。
他说,你知道吗?你哥哥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在立海大念书,自那晚过后,便三天两头地拿着网球拍来立海大堵我,固执地向我挑战,要把那个娃娃赢回去。
他说,“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哥哥那么倔强不肯认输的小学生。一次次失败,一次次重来,就这样,他硬是软磨硬泡地和我僵持了两年,终于以一球的差距,险胜了我。”
他告诉我,他记得那天,当幸村拿到那个娃娃时的表情,满足而快乐。他还说,认识那个小子两年,只有那一天,他才让他感觉,他真的还是一个小学生。
我不知道自己当时听完这些话的心情是什么,我只知道,来到网球场,远远地看见那个披着外套、站在场边,严肃地训练着新加入的那些部员的他时,我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叫嚣着,想要破茧而出……
我想,爱上他,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真的,很容易。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恍惚间,有谁的声音,在我耳边拂过。
偏头,是山本秋真,幸灾乐祸地笑。
为什么,她会笑?哦,想起来了,因为那句话。
那句,幸村被我和山本秋真的声音惊醒后,缓缓睁眼,看清我时说的一句话。
他说,柳生,很晚了,一个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
他不想我留下来照顾他,或者,应该说,他并不喜欢看到我。
之前,要不是他支撑不住,昏了过去,也许,早在我厚脸皮地赖在这里,打碎他厨房里的那第三只碗时,他就想下逐客令了。
一步三回头,山本秋真不耐烦地动手将我推到了门外。
“柳生梨绘,如果你还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你就该知道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刚刚你对精市做的事,我不会告诉他,希望你好自为之。”
门关上的前一刻,山本秋真的话语,一字一句,如是道。
望着眼前关上的门扉,无意识地,我触上自己的心跳。
怦怦!怦怦!说不清的复杂。
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是啊,知寞,如果是你,你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