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月实在是想多了,始作俑者翘着二郎腿在喜乐对面坐下,“没亲眼见过的人,是不能理解当时海月的模样有多可爱的。”
沈平安闻言,笑呵呵接过话茬,“海月什么时候不可爱了?”
哥哥们言语间都充满了宠溺,奈何迟钝的小海月仍沉浸在自己要被视作怪物的自我世界里。
澈澈无奈的笑着,“你们就别再调侃了。”
他一边把弄着海月的小手,一边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平安,你先前不是说想要有的字帖吗?等下我多写几篇文章,留在家里给你临摹。”
平安一听,顿时面上一喜,“真的吗?可你上回不是说,要等我完全领悟了那篇《岳阳楼记》再给我文章吗?”
澈澈眉头微蹙,“我说过吗?”
他当时只是纠正平安的学习方法,并没有说要等对方完全领悟了旧文章才乐意教的。
被澈澈这样一反问,平安也愣了愣,他仔细回想了下,“好像确实没有,澈澈,那你打算给我留什么文章?”
沈大嫂重添了一支灯盏,“既然要写文章,那就赶紧吧,早点写完才能早点休息,娘给你多添一盏灯,免得太暗了伤眼睛,岁岁,你把那边的窗户关上,别让风灌进来,烛火晃眼,澈澈也写着不舒服。”
澈澈下格外干脆利落,纵然已经看过许多回,但每一次都让平安都钦佩不已。
澈澈一边写,平安一边轻轻呢喃,“醉里吴音相媚好,白谁家翁媪?”
“让海月来念一下试试?”沈喜乐心血来潮,把海月抱了起来。
海月眨了眨清澈的眼眸,奶声奶气的,“二哥哥,你也太为难我了吧?澈澈写的文章,我怎么可能看得懂呢?”
澈澈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其实很少在执时分神去顾及别的事,“海月来试一试,今天写的比较简单。”
见澈澈都开口了,小海月便硬着头皮上,她银牙微咬,艰难认着字“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小儿……”
“我真的看不懂了,不读了不读了。”读到这里时,小海月卡了壳,她害羞着扭过头,把脸埋进二哥哥的脖子里。
沈家众人会心一笑,无一不觉得小海月这耍赖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最后两句是沈平安补上的。
“澈澈,这诗讲的是什么啊?”沈大嫂好奇的问道,这两天耳濡目染,沈大嫂对文学也有了浅显的了解,比如长篇大论的是文章,像现在这种每一行都相同字数的则是诗词。
只可惜她只看得懂大白话,有时候一个字一个字她识得,但这些字要是拼成一句文绉绉的话,她就完全认不出了。
澈澈只是扭头看了眼平安,“依照你现在的水平,应该可以轻松的理解这诗的内涵了吧?”
平安点点头,说出自己的见解。
听完大哥哥的解释后,海月已经回过头来,她扬着笑脸问道,“澈澈,你写的这诗跟我们家好像呀,不过在我们家,大哥喜欢的是读书写字,二哥才是最顽皮的那个。”
澈澈浅浅的弯了下唇角,“我当时就是觉得这诗描绘的情境跟我们家蛮相似,所以才写了下来。”
相似的和谐,相似的美好,这种幸福感总叫人流连忘返,既想珍藏,又舍不得放在记忆深处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