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才能让纪庭俊松口不缠着她,但是黎韵礼现在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也不能前功尽弃啊。
黎韵礼笑容凝在嘴边,抬起手,“我会自己想办法。”
“切,自己想办法,就舍不得张口麻烦人呗。”纪枕时摊开双臂又倒回沙发里,抬腿碰到了脚腕的伤口。
顿时疼得纪枕时又抱着自己的左腿一蹦一跳的,在阁楼上像被踩了脚的兔子一样,折腾来折腾去的,纪枕时好像现在才真正感觉到疼一样。“我去,疼死我了。”
早知道就不耍酷了,就像黎韵礼说的那样,疼的是自己,吃苦的也是自己,
纪枕时头疼的看着自己贴了药膏的脚腕,默默的拿出手机给纪庭俊发了好几条问候的消息,把这辈子能想到的骂人脏话都说了个遍,最后撒完气果断就拉黑。
随手把手机抛到沙发上,纪枕时趴在阁楼的窗台上,看着外面街边街上的车水马龙,双眼疲倦黯淡,密布了血丝。
她其实也害怕纪庭俊,她自己也不知道那股鱼死网破的劲头是从何而来,只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把黎韵礼啊丢给纪庭俊随意欺辱的。
今天是中二了一次,耍酷了,可是苦头还在后面。
要知道杨樱女士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要是知道这件事之后,指不定还要怎么找黎韵礼的麻烦。
纪枕时抓了抓头发,“黎韵礼怎么那么命苦。”
黎韵礼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纪枕时双手交叠枕在脑后,躺在窗台上翘起二郎腿,受伤的那条腿高高的翘起来,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而纪枕时戴着墨镜,嘴里咬着一根棒棒糖哼着歌,说不出来的闲情逸致,像是来度假的一样。
黎韵礼无奈的笑了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
这个小坏蛋还真是会享受,心里也不放事,大大咧咧的。都受伤了还有心情哼歌,不疼吗?
黎韵礼抬手比划,“小枕,吃饭了,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炒饭,起来吃一点。对了,脚还是别沾水了,所以今天就不洗澡了吧,一会儿擦洗一下就将就一晚可以吗?”
纪枕时不吭声,也没有反应。
黎韵礼捏着纪枕时的鼻子,让她呼吸不畅之后才松开,“小枕,有看到我在说什么吗?你睡着了?”
看到她的墨镜,黎韵礼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白比划了,纪枕时戴着墨镜呢,她又没有发出声音,纪枕时或者闭着眼没有看到她在说什么。
怎么变得和纪枕时一样反应这么迟钝,难道是和这个小家伙儿待太久了吗?
于是黎韵礼弯腰撑着自己双膝,凑到纪枕时耳边,轻轻朝她耳朵里吹气。
她真的睡着了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黎韵礼觉得纪枕时实在是可爱,睡姿也这么清奇,勾了勾纪枕时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紧压着的那两片莹润唇瓣上。
纪枕时平时不太爱化妆,最多的时候是随便三两下弄个淡妆就算完事,永远都背着一个黑色单肩包,心情好的时候拎在手里晃来晃去的,心情不好的时候戴个鸭舌帽双手插兜谁也不愿意搭理。
她那扎眼的金发已经染了一段时间开始褪色成很淡的颜色,很漂亮,纪枕时也不喜欢扎起来。
她好像知道自己怎样才是魅力最大的。
她的笑仿佛自带温度一样,只要她在身边,黎韵礼的心情就会不自觉的被她牵动,总被她逗笑。
少女明媚自由,好像只是待在她身边都会被暖热,她是暖阳,可遇不可求的暖阳。
——以后会像神明一样照亮谁呢?我们小枕会喜欢怎样的人呢?其实不管是谁,那个人一定很幸福吧?和这样美好又赤诚的人在一起,很幸福,一定。
嗯,纪枕时真的很美好,美好到她就真切的你站在眼前都会觉得不真实。
黎韵礼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绪飘然,由纪枕时为起点想到了很远。
而纪枕时却在此刻突然有了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撑起身子,上半身突然靠近黎韵礼,“阿韵姐看够了吗?一直被你看着,我很有压力啊。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还是我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