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两年的密集式训练之后,云烟心满意足,考完最后一场考试之后她精疲力竭地在宿舍里面收拾东西,满满当当的知识,也是满满当当的记忆。有关于爱情的假想敌,最后被兑换成了沉甸甸的书籍,装进了季云烟的行囊;有关于爱情的美好记忆,兑换成一歌曲陪伴在云烟的身边,有关于友情的美好陪伴,兑换成数学公理公式完完全全地内化在云烟的身体里;有关于师生相处的情谊,全变成云烟眼里可以观看的世界。
毕业的时候,同学们集体照了毕业照之后,熙熙攘攘的人群四散开来,除却最后的一点眼神拉丝之外,其余的都变成当日的和风荡漾着每一个来拿毕业证书的人的心田。
云烟想起当初忙着拍照的时候同学们拍毕业照的时候,来来回回地折腾,来来回回的寻找自己的队友,位置,露出在照片上的最完美的表情,露出在照片上的最青春的微笑,最后还是摆在面前的无法入围年级前十名的名次,忽然纠结,惆怅,疑惑,怨恨,讨厌,着急逃离,再加上那几间和她有关的教室里面坐着的人荡漾起的满面桃花,终究像是穿针引线的针头,将她抽离了这里。
细碎的阳光像是阳光给的白色碎钻再加上班长给的阳光绸缎缓缓地包裹着云烟的身体,轻轻扬扬地穿过绿色长廊,穿过紫藤萝瀑布,穿过宛如记忆的黑洞般说着遗忘却又会午夜梦回的征兆。
云烟恍惚间看到前十名的骄傲,自嘲般的笑笑,“骄傲这东西,真是很久没有过了呢。”
短短的两年,再加上每一本书里面封锁着的光阴,合上书的那一刻,真的有成千上百种人生反反复复激荡在心间,是痛苦,却又是窖藏的甜蜜。
时间在星光流转之间飞的流转,很多昨天还存在的东西,今天直接变换了样貌,变得一文不值。
季云烟起床,收拾好物品,前往学校参加择校,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参与,选择了路过人间。
梦中的记忆重量狠狠切切的压着她的心间,即便是面对父母来来回回的报喜奔走相告,她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在查出成绩的那一刻被人窃取了胜利果实,而成绩单上面的,只剩下一个可以随时使用的空荡荡的数字。
云烟其实早就已经明白,就凭借自己的势单力薄,如何能够改变大势已去的衰败呢?
而那些自始至终没有出现在自己记忆之中的人,云烟也清清楚楚的明白,作为班长的罗秋蒂会一笔一笔清算出来。
而她能够做的,就是接受一切的结果,无论悲哀还是伤心。
一切,差的唯一只有时间罢了。
最后一次,季云烟遇到了另外一些老师,她们还是不可避免地告诉了她消息,比如后来的后来,比如仇视与敌视,比如最后的惩罚,比如罪责道德的审判。
于是她们那一场存在于教室之中的关于争夺主动权的高考选择他都选择了弃权,尽管回家之后同样的自灵魂的拷问还是在不断地在她翻开书的时候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但是所有能够选择的答案都在答案出现的那一瞬间就被人无情侵占。
高考之后的暴户们,尽情宣泄着自己的情绪,自己受到的欺压,自己在班集体里面遭到的不公正对待,她们唱歌,她们舞蹈,她们狂欢,她们也克制冷静着自己的情感。
季云烟忽然知道了最后三个自然段为什么老师一定要她用着这三个句式,面对黑暗的夜空,三脚猫的功夫只能用这样的句式草草收尾,就像那些想要一夜之间领会完语文的精神遭到的无情的嘲笑,就像那些夜晚想要彻夜不眠想要看一页书的集体打小报告的无自由,她终于明白了生命的限制和蝼蚁的卑微。
老师招来了云烟的朋友,最后让云烟开口说出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里面感情,在深夜,在那张只有一个人的熟悉的床上。
小镇做题家在那一刻在行程的每一本书上由老师亲自决定了方向。
原谅,通常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可是原谅的距离,却是漫长的季节里面长长的丝线,长而杂乱。
尽管当时的云烟早就已经听到了离她最近的矛盾体现者出的真诚邀约,她还是选择了离开,如果继续如此繁杂的过程程序步骤,她所能够描绘的还是字不成字,句不成句的章节,她还是会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反复熬煮一片本就乌漆嘛黑的抹布,她们的命运永远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他的母亲还是会如此痴傻地守着一个虚幻的人过一辈子,她的爸爸还是会如此穷凶极恶地走向他的死路。
而恶根本身,却还是在这片土地上生长着,季云烟此刻能够做的,只是能够把父辈的损失降到最小,结束卑微,得一个幡然醒悟,得一个终极审判。
或许最后的几个字,只是又是些血淋淋的大字报,或者是些皇榜张贴的横幅,我们做生意的目的,只是求一个彻底地解决我们问题的方法。
而回到温柔乡,回到我们的居所,才是我们所有人的最终的祈愿。
只是现在,这样的祈愿在国家的大政策背景之下,显得卑微而充满了政治意味的讽刺,也充满了政治意味的抹杀。
最后的我们,被真正的商业,经济,礼物,包裹,兑换成了各种各样的不同的商品。
活下去,是《茶馆》里面的人们最后的乱世留言了呢。
暴户的嘴脸最后不断地经历着量变到质变的转折,集体暴走的运动不断地掀起运动狂潮最终淹没了偷腥的猫,集体报乐的狂潮最终带走了幸运的锦鲤,
季云烟回到了她的老行当,继续着这半死不活的生意,青黄不接的年成。
书本上上读来的故事只是因为她忽然间转变了方向,换了命运新的舵手,变成了守护之后离开之后再也不能有用的一纸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