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知道这件事今天是不会有什么进展,于是转开看话题,想着秦大海说的话,既然现在齐元已经知道了鸣儿的身世,那他这个亲爹也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至于为什么皇帝没想让淮南王不去认鸣儿,那是因为他知道淮南王,不是他拦就拦下了的,虽然一定如此也是行的,可必然他要付出些什么。
反正以后都会知道,淮南王手握着那份遗昭,对以后想让赵天鸣即位的皇帝来说无疑是颗不定时的炸弹,太具有危险性,皇帝是不会放任下去的,必要的时候也是会告诉淮南王,赵天鸣的身份的。
皇帝想起赵天鸣喜欢像自己打听自己母亲的事,心中更觉疼痛,余光一闪,看着眼前的淮南王,皇帝立马想到了既能让他出口恶气又能把淮南王身份告诉赵天鸣的法子。
于是,皇帝笑的像狐狸似得对淮南王说道:“齐元,你要认回鸣儿也不是不可能,可必须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淮南王看见皇帝标准的假笑,就知道皇帝肯定挖了个坑等着他呢,可谁让他做错了事,除了闭着眼睛往里跳,他想不出让皇帝消气的法子。于是,他讨好的说道:“子喻,你说,我一定照办。“
而赵天鸣知道这些天,他的皇帝老爹有些失眠,别问他怎么知道,有着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秦总管。皇帝的任何小事秦总管都乐意告诉赵天鸣,以增进他们之间的父子情谊,所以失眠这样的事当然包括其中。
想着他父皇也不容易,这些年对他那是尽心尽力,就没有一处不妥帖的地方。感情都是相互的,赵天鸣自认也对皇帝更为的孝敬,于是,今晚他就吩咐下人做了一些吃食,给他父皇送去。
到了御书房,破天荒的秦总管竟然没有在他父皇身边伺候,而是被派了守大门。
赵天鸣上前问道:“秦总管,这么晚了,父皇歇息了?”
秦总管看着赵天鸣带着一些吃食,就知道来看皇上的,心情自然极好,觉得自己这总管做的很优秀,不放过主子和小主子能亲近的任何机会,才使得主子和小主子这几年感情突飞猛进。
他憨态可掬的摆了摆手,说道:“小主子,您来了,皇上刚刚还和老奴念到您的。您等会,淮南王有事要和皇上商议。”
一听是淮南王,赵天鸣就一阵心虚,也怕淮南王是不是和他父王说他和齐释的事情,他要不要给齐释通风报信?
娘亲
赵天鸣在门外担惊受怕,而淮南王在门内也如丧考妣,满面苦色的听着皇帝说着在他看来馊的不能再馊的主意了。
皇帝看着淮南王的脸色,心中不高兴了,怎么让你为儿子稍稍作一下牺牲就不愿意了,儿子是这么好认的,他身为亲亲父亲,也是费心费力,用尽心思才得了儿子的真心,怎么?儿子是那么好认的。
想起赵天鸣对赵府的牵挂,自己不仅不能拦着还得强颜欢笑,让自己的孩子心中有着其他父母的影子,皇帝心中就一阵不痛快,他舍不得责备赵天鸣,又动不得赵府,自然淮南王这个罪魁祸首就不用顾忌了。
皇帝的神色,一直观察着的淮南王自然也是瞧见了的。他一看就知道皇帝心中不喜了,想着自己在皇帝面前还是个带罪之身,如果再不能讨了儿子的好,看样子这辈子也就是个孤家寡人的命了。谁让他现在理亏,不过,一想他家子喻还是想着他的,不然当年能瞒着他孩子的消息,还不是怕他承受不住,才自己硬抗了下来。
于是他开口说道:“子喻的想法是极好的,可鸣儿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信吗?我就怕倒时候露了陷,不要让鸣儿怪我们欺骗了他。主要怕伤了你们的父子情份。”
皇帝既然打定了主意,自然不是淮南王三言两语能打动的,他灿然一笑说道:“其实,我们也不算骗他,我们都是他的亲身父母,自然有父就要有母,父亲当然是我了,可鸣儿非要个母亲,自然你不就是了。怎么,难道你不想做鸣儿的母亲,要是这样,自然是没人逼你的。”
皇帝接着说道:“你虽然知道鸣儿是个极聪慧的孩子,可不知道的是他是个心肠极软的孩子。因为文竺那丫头做了他的母亲,他即使现在知道不是亲生母子,也没生分了去,经常看望,问安关怀。且那孩子对他娘亲有一种执着,心中也占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你如果是他娘亲,他对你肯定能多些包容的。”
淮南王知道孩子对母亲有一股保护欲和怜惜,可他是个男的,这对他不管用啊,即使鸣儿对他是与众不同,可看皇帝的样子也不会让他和鸣儿多多亲近的。他现在可算自作孽了,孩子他娘的眼里除了孩子,他这个爹那就是渣渣,什么都靠边站。
皇帝看着淮南王犹豫不决,决定下狠药说道:“比如某人造成了鸣儿错位的生活了十一年,娘非亲娘,爹非亲爹,哎!鸣儿可是跟我说过,要是给他找到了从中作梗的小人,非得让他好看。”
淮南王能说什么?他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在皇帝父子面前那是低到尘埃里去了,只要能让皇帝消气,他都只有做了。
淮南王心中也想到了,皇帝他一个心高气傲的男子为他身育了鸣儿,现在只不过是让他扮作了母亲,对比皇帝的艰难,他除了面子受损之外,其他的不值一提,毕竟是他欠了皇帝太多。
心中一软于是弱弱的说道:“我答应了,可能不能委婉点说,比如把娘亲换成父亲啊。”
皇上一眼扫过去,反问道:“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