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司无眷缩回自己的手去,捏在袖中,她低头不敢去看北玄,关于自己的笑意,便是此刻,她都还在迷茫之中。
听到这个回答,北玄的手停在桌边,他隐忍着内心的情绪,这个问题,是他想了很久,鼓足了足够的勇气才敢问出的,他已经一个人孤孤单单太久了,面对重新想要守护陪伴的人,他便想留她,感情本就是两情相悦的事,他在心里说过了很多遍,可就这么说出来了,他又担心她不愿意。
北玄无措,心底一块石头死死压着他,他惨然一笑,又道“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司无眷忙摇头否道“不是是我,是我的原因,我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可是,我已经不讨厌你了,我有什么事都想跟你分享,我”
“好了。”北玄打断了她的话,他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司无眷怔怔看向,此刻她的心竟莫名紧张起来,道不明为何,她只想就这么看着北玄,一点目光也不移开。
北玄见她这样,忍不住伸手摸了她的头,如此亲昵,两人皆是红了耳,他轻轻道“阿眷,你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来历,不问问我的过往”
“不想说的事我要是问了岂不是强人所难吗”司无眷反问“我觉得,你要是想说了,就一定会告诉我的,我想等你主动告诉我,而且关于我,你不也没问了吗”
北玄黑眸深邃,他想告诉她的事有好多好多,多到他不知从何说起,关于自己,他也有很多的不确定,想到这,他又是惨淡笑着,与其此时此刻就要她跟自己在一起,倒不如等一切都结束都安稳下来再寻求她的心意的好,明明说了要保护她,自然要把一切麻烦都解决了再来奔向她。
摸了摸司无眷红彤彤的耳垂,温热之感在指尖盘旋,北玄喉咙一紧,看得她羞怯的模样好似桃花落水,在他心里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涟漪,捧着司无眷的脸,北玄轻轻唤道“阿眷”
司无眷睁着大眼紧紧黏在了他的脸上,等待着他的话来,可半响不见他说什么,只是,他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知是被他的手禁锢住了,还是又被他使了什么术,司无眷半点动弹不得,她试着挪动,可身体仿若不是自己的。
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到她娇嫩通红的脸上,打在她的鼻尖,自他的缕摩挲到了她的耳畔,激起一阵酥痒,就这么近近的,那股温热落到了她的唇上。
那一刻,她停止了呼吸,忘记了呼吸。
软软的,香香的,让人难以忘怀的,她惊愕于此刻,惊愕于自己,竟不愿去拒绝,不愿将他推开。
“阿眷”
北玄的眼里好像有无数颗星星,闪耀着,星星之中,那一抹黑暗里,还有她的倒影,“幸好,你没有推开。”
浅尝了唇上还余留的余温,北玄笑着松开了手,他温柔道“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见你。”说罢,他转身离去,独留得司无眷愣愣坐在桌边,她不知如何思考,一时只觉自己身体好热,热得她好难受,可她莫名地不讨厌这种感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她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
北玄,居然亲了自己。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司无眷辗转反侧,脑中一直有两个人的身影回转,她坐到榻边,从枕下拿出那块乌黑的玉佩,就这么盯着,只有微弱的光照到屋内,而这块玉佩却莹莹亮着。
“师傅”司无眷呢喃“你真的,不会了吗”
亦是月光皎洁的一个夜晚,那个人总爱透过窗棂看向屋外的风景,听了几声蝉鸣,他会对在屋中逗着兔子的司无眷呢喃“今夜外边很亮,出去走走吧。”
其实,每每他想出去走走,也不过是想静一静,思及自己师傅近年来总往外出,一出便是几个月才回来,偶尔回来了,也不过是住上一两天就又要离开,司无眷便将自己的小兔子留在屋内,毅然蹦跶在他的身后跟了出去。
说是走走,可一出了门,他便一跃到了屋顶,坐了下来,她抬头看着他,今夜月光照得很亮,照到他的脸上,有着些许静谧。
司无眷沿着院里的一棵枯树爬到了屋顶,来到他的身旁,盘膝而坐,埋怨道“师傅最近很忙,也不带上我了,平日早出晚归,有时一去便是好久。”
半响不见他回自己,她侧过脸,看他,见他瞧着天上的月亮着呆,她又抱怨“月亮很好看吗”
“好看,皎皎明月,清冷,飒气”
师傅的声音也冷冷的,她想说,却又没说,看着月亮,司无眷问“师傅,皎儿是谁我总听你睡梦中念叨这个名字,好多好多次了”她比划着,懵懂地看着男人。
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男人怔忪,眼底黯淡了不少。
“我的爱人”
说完,她心中一震,好似有着什么缓缓落下,“那她在哪”
男人闭上了眼睛,脑中回忆着那个清冷无比的女人,突然,他自嘲地笑出了声“哼哼哼,在哪她死了。”
死了
师傅如此伤心,想是因为她了,可师傅与自己相处这么久了,整整十四年了,师傅还没放下吗
“师傅现在还爱着她,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