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他就是。
但那又如何呢?
他舔了舔唇,回味着半柱香前的进食,饱则饱矣,不过总觉着差了点滋味。
时节近清明,晚来多雨水。
封离走至花楼门台前,撑伞将欲行,却忽而被什么人撞了下肩头。来人衣摆缂金,着雀翎锦,看样子应当来头不小。
果不其然,不等他停下手中动作,便被人猛力一推,揪住衣领恶声恶气道:……
果不其然,不等他停下手中动作,便被人猛力一推,揪住衣领恶声恶气道:
“什么衣冠狗彘的杂碎,也敢挡我们爷的道!”
那一旁好整以暇的朱门子弟不说话,封离便也不说话,只略略将半边伞面移去,露出眉眼,抬眸看向那神色倨傲的纨绔二世祖。
电光石火之间,那人脸色就变了。
眸光还僵硬着,嘴角却率先扬了起来,一把将拽着衣襟就要教训人的小厮挥去一边,双手不自禁在那被攥出褶皱的衣衫上缓缓拂了又拂,咧开嘴痴笑道:
“是鄙人管教下人不严,无礼冲撞了公子,还请公子海涵……”
“不知公子要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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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浮玉主出山,这降伏媚魔之事,又何须轮到天元宗来做?”
“所以——”
他将眼前那人腰间的青铜牌轻而易举地摘下,翻转端详,“你的三元精丹,于我这里,才是最好的去处。”
魔气凝结而成的结界难以被外人察觉,封离看着那枚内丹,周身微弱的金光随着他逐渐合拢的手掌延淌四散至筋脉,而后消失不见。
“弄坏了旁人的衣衫,却不懂得赔礼。”他垂眸看了看身前那皱巴巴的织锦,在结界消散之前拂手换了衣裳,“真是个贪婪又刻薄的人啊。”
封离身形移散,隐于夜色之中,俯瞰着花楼中央比肩接踵的人群,又掀起一阵惊惧而急促的尖声高嚇,有至极。
过了今夜,与他结下仇恨的人应又多出了许多。兴许有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符修的本家,也或许还有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嵇山天元宗。
可惜他没兴致在意蚁雀,眼下,有远比这些更吸引他的人。
魔会感到饥饿,但魔不知何为餍足。
灵霄剑主出山一事,无需旁人奔走相告,有些魔闻着味儿就来了。
元婴修士的元力,是任何一个食灵摄魄的魔所梦寐以求的东西。以他如今的功法,还不足以达到捕食仙体的地步,但若有元婴丹元相助,一切便都只在早晚之间罢了。
神魔之境,届时也不过探囊取物,求仁得仁而已。
那丹元似乎有着无尽延绵的香甜气息,勾着他的心魂,在月夜之中循着这缕诱惑翻山越水,有些意外地停在了紫虚山下,一处滚着热气的馄饨摊子前。
好香,和馄饨没关系。
封离隐去气息,静静匿于暗处看着那人的背影,却眉头渐蹙。
竟是个女子。
实所谓正中其下怀,倒也算得上是个不错的消息。
但与之相比,更蹊跷的是——
他无法感知她的灵力。
即便是元婴修为,以他如今的法力尚可一探虚实,为何到她这里便陡然失灵?
这剑主,怎生会古怪如此。
灵霄剑天下第一剑,乃上古神器诛邪剑。镇四方异象,斩八方妖邪。
诛邪剑劈关出山,自然是为除魔卫道。
以灵霄剑主的道行,想要寻到他的行迹不是难事。瞬息**万变无踪,若她肯用此功力,他定会在某个意料之中的节点上与她狭路相逢。
可如今的事实便是,她花了整整一日,只是从灵霄峰顶到了紫虚山下,用一碗馄饨面。
她没有在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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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