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单解释了下:“城南的李记商行旗下也有一个镖局,算是漠北最大的镖局了,在不少地方都有分局。”
短时间内就赔了三笔生意,再加上这李记商行出门收购,谢长史不得不多想,这小镖局只怕是碍了李记商行的眼了。
谢长史想了想道:“齐知府说的小镖局是有多小?我们对漠北的情况也不了解,若是这小镖局小的连最基本的配置都没有,那我们还是干脆买块地好了。”
齐知府这才哈哈笑了起来:“说是小镖局,其实占地并不小,配置也很齐全,什么都有。是因为人手的原因所以才称小镖局。隆昌镖局十几年前也是漠北最大的镖局,但那时候山匪盛行,隆昌镖局接连丢了几次镖,赔了钱不说名声也差了很多。”
隆昌镖局接连失守的事情很快在漠北传开,有钱人家是绝对不敢再找他们了,这么多年,他们也就是靠一些小镖来维持生计。
前段时间的三笔生意一赔,生计也没办法维持了,只得想办法将镖局出售,将欠的钱都还了。
谢长史捏了捏胡子,想了好一会儿才道:“等会劳烦齐知府带我们去那个镖局看看。”
一般来说,镖局的镖头走南闯北,认识很多绿林好汉,心中本就讲究个义字,而这个镖局掌柜的出售镖局想要还钱这事说明起码人品没有太大问题。
若是去看了地方觉得合适,他觉得可以直接和殿下说买下镖局。
齐知府连连点头:“好说好说。”
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谢长史让他走一趟的目的。
谢长史这才笑眯眯道:“至于第二件事就是关于山匪,我们还有很多的疑虑,不知道齐知府这两日可有问出什么相关消息吗?”
齐知府脸色涨红,语气变得结结巴巴的:“恕下官无能,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和之前告诉齐侍卫长的话一样,我已经让人去全州那边调户籍了。”
他有些为难道:“不过谢长史,这些人如果没说谎,户籍能找到的可能性非常小。全州衙门前些年突遭大火,衙门里上下连同知府在内,上百人全都葬身火海,现任全州知府上任也没几年,据说户籍都是新统计的。”
确定了,齐侍卫就是个棒槌
就为了这些个之前不是山匪的山匪,居然连衙门都能烧了,这背后的人到底图什么?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这些惨案并未传出漠北。
谢长史想了想,指了指章原恺道:“这位章原恺副侍卫长,以前在刑部任职。这次关于审讯山匪一事,殿下让章侍卫前来协助。”
章原恺站起身来朝着齐知府抱了抱拳:“齐知府,以后请多多指教。”
说是协助,其实是主审,这点眼力见齐知府还是有的。
而且据捕头汇报,这人就是当晚撬开寨主嘴巴的那个人呢。
审讯有他,自然会省事很多,但齐知府心底也怕闻王殿下以后会得寸进尺。
齐知府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笑着应承:“下官求之不得。”他招手让门外之人进来:“这是我们衙门的刑书,郑典。”
郑典弯腰行礼:“下官郑典,参见各位大人。”
章原恺明白,之后的审讯会和这人搭档,脸上露出几分笑意:“郑大人,这段时间还要多多叨扰。”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真正意义上的山高皇帝远是什么意思。
漠北发生了这么多的大事,而他们竟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这其中到底是谁做到了一手遮天,也许这些山匪就是突破口,他们可不信这些山匪真的是无辜的。
章原恺和郑典说了没两句就告辞一同去了大牢,为了方便审讯,章原恺已经打算这段时间都住在这里了,务必要撬开这些山匪的嘴。
而谢长史等人在章原恺离开没多久也去了隆昌镖局。
隆昌镖局在南城,和知府衙门相隔甚远,几人骑马慢行,也差不多花了两盏茶的时间。
隆昌镖局的牌匾已经被摘了下来,门口的落叶也没人打扫,大门敞开着,就连门口的镇宅石狮子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光是从外面就能看到隆昌镖局此刻的落魄。
齐知府带着众人往里走,一进大门就看到内照壁上刻的大大的一个镖字,上方是崇德二字,代表了走镖人的精神品质,照壁后方是一个大大的武字,上方是仁义勇三字。
照壁后方便是镖局前院,里面停放着一辆马车,插着隆昌镖局的旗帜,左右两边是账房和伙房,前方是正屋,正屋后便是镖局的演武场了。
齐承朗撇开谢长史两人,脚步轻盈到了后院,看着演武场瞠目结舌。
谁能告诉他,这真的只是一个镖局的演武场?
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个演武场的时候,齐承朗狠狠地心动了。
而此刻镖局众人正坐在正屋里,谁也没发现镖局来了人。
镖头声音沙哑:“李记商行今日来,提出的价格比前两日少了一百两。我想好了,就将镖局卖给他们吧。”
话音一落,正屋内的气氛更加低迷,大掌柜的将脸埋在手掌心中,好一会儿才道:“全州那边有个镖局想在咱们这开个镖局,没找到合适的,我想办法联系联系。”
大掌柜话音一落,其中一名镖师立马站了起来,满脸愤怒道:“掌柜的,还联系什么联系,全州那个镖局就是李记商行的。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些镖本来就是假的,就是想要将咱们镖局给吞了!”
这话在场的人都知道,但谁都没有办法,毕竟李记商行背后有人撑着,他们就算是告官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