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黛又思忖了片刻,倒是没有体会到弟子的深意,她只是觉得闻弦音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那丫头毕竟是个气运之女,比别人特殊一点,好像也是正常的。
闻弦音趁热打铁:“门主不是想要折腾燕姑娘吗?弟子下手,因为眼界受限,总觉得轻了些许,恐怕不能让门主满意。”
这话儿算是贴肝贴肺,迎合到某个女人的——心坎坎里去了。
“便宜她了。”
江袭黛最后下了如此总结。
她拎起软红十丈剑,一路向枫林翩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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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四季,有灵力养护着,杀生门上的三千丹枫还是那么灼丽,如红绸曼卷,几乎映亮了停在远处的半边阁楼。
燕徽柔手里举着一把轻木剑,有些不大协调地挥舞着。动作也不算难看,只是僵硬地没有任何力气,几个把式之间,也能很明显地看出来——她实在是好久不怎么运动了。
江袭黛悄然立于亭中,看完了她磕磕绊绊的一套剑法。
那个丫头手跟上了,脚便跟不上;脚跟上了,手势却又乱了。
燕徽柔整个人菜得像个僵硬的提线木偶,一旦动起来,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张便于展示的精美皮囊能看。
江袭黛目露嘲讽。
这就是眼前的小丫头,一天的修习成果吗?
女主的天赋也不过如此。
燕徽柔还没有感觉到江袭黛的靠近,也不知是不是力不大对,她举着的手腕颤得如同秋风中打落的枫叶,丝毫舞不出飘逸之感。
正专心致志时,然而一段柔香却拂过了她的耳畔,低幽吹过:“白练了,简直没一剑动到点子上。”
下一刻,她的手腕被攥住,衡稳地抬了起来。
燕徽柔浑身一僵,她扭过头去,瞧见了女人的侧脸。
只是江袭黛在此时却不曾说笑,一双眼半眯着,倒显得更加绝艳肃杀了几分,撞得燕徽柔心头一惊。
“内功你总该明白了?”
燕徽柔的颤抖被她稳当当地接住了。
江袭黛引着她的手,挽袖便是一个起手,利落振出。
“这样。晓得了?”
燕徽柔:“我……要晓得什么?”
女主又用一种清澈的眼神,柔柔盯着她。
“……”
江袭黛又有点想掐死这张不中用的小脸了。
燕徽柔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垂,温顺低眸道:“自然是比不上您天资聪颖。江门主,其实每一式我都记得,只是使不到位。您能多教教我吗?”
她递出自己的木剑,结果江袭黛根本看不上眼。
江袭黛手上的软剑弹了过来,用剑刃拍上了燕徽柔的手背,只这轻轻一拍,燕徽柔的手根本不稳当,手中的剑竟然掉了下来。
江袭黛拿脚轻轻一踹,那把木剑骨碌碌滚了出去,淹没在草丛里。
她嫌弃道:“什么小孩子使的东西。”
江袭黛自纳戒中取了一把铁剑出来,二话不说扔给了燕徽柔:“用这把。”
结果身娇体弱的女主慌忙抱住了铁剑,双手还没怎么用劲儿,便被那沉重的剑身拽着压塌了腰。
剑尖朝下插进了地里。
燕徽柔拔了半晌纹丝不动,还给自个儿累出了一身汗,她脸上更显赧色,轻呼了一口气,把鬓撩到耳后,抬眸向江袭黛求助:“门主?”
“……罢了。”
江袭黛瞥她一眼,已经对燕徽柔并不抱什么期望,她伸手一召,那把铁剑便握在了掌心之中。
燕徽柔双手拔不动的家伙,握在江袭黛的手中却灵巧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