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慕中山就已经整装待。他前些日子就打听好矿场所在地。出了前西城一路南下,便可见一处驻扎地,正是矿场。
初春早日的风依旧冷冽,慕中山骑着马,风透过衣服肆意地灌入。
当慕中山到矿场时,天已大亮,太阳高挂,光也暖洋洋的。仿佛先前那冷冽的风是个假象。
他站在矿场附近,周围一片荒凉,连树都少之又少。向上是大山,向下是坑坑洼洼的地。
人们似乎劳役了许久。每个人灰头土脸的,有的在坑里挖掘着,有的拿着镐,锨等工具挖掘着裸露的矿石,有的背着箩筐运着矿。
一旁站着几个身穿官服的捕快,手里拿着鞭。他们有坐在那喝着酒,有站在百姓身后催促的。
慕中山还想寻找金官,却感受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屏息凝神,手已经摸上腰间的刀。
他正想转身先制人,脖颈间已感受到冰凉。
“什么人?在此干何事?”那人声音浑厚,“转过身来!”
慕中山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本官是上头派来监督你们的。”
那捕快大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我都不听上头的人说过此事。”
慕中山从怀中拿出敕牒,一脸严肃。那捕快半信半疑地凑了过去,“唰”的一下跪在地上。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了小的。”
“行,起来吧。”慕中山将敕牒塞回怀里,整理着衣服,毫不在意道:“你们金官何在?”
那捕快站了起身,低头哈腰着:“警官今日不在,我们亭长在。大人请随小的来。”
一路向上爬去,逐渐走向丛林深处。赫然出现一宽敞且阴凉的地方。椅子上躺着一人,一旁摆着茶桌,桌上三两杯子。
那捕快示意慕中山停步,他走至捕头耳边小声说着话。那捕头“唰”的一声就坐了起来,直奔着慕中山走了过去。
“慕大人,真是久仰大名啊。小的赵言。”说着就要握上慕中山的手。
慕中山将手背在身后,亭长的手悬在半空,显得有些尴尬。
“赵言?本官这事需要与你们金官商议”慕中山单刀直入。
“您请坐。”赵言引导着慕中山坐在靠椅上。“大人,今日怕不行。我们金官在后州城。”
慕中山低头沉思。
后州城距此地不远,但也不近。现在去午时才能到,但是再回前西城就已是戌时。日程较为赶。
慕中山这一低头,又不说话不要紧,可把赵言和那捕快吓得大气不敢出。他们虽在这荒郊野外,但慕中山的“风光伟绩”可是传到后州城。他们回后州城休整时,也对他的事听了个大概。
虽说他们这矿场直属朝廷管辖,不会将慕中山他们这种刺史看在眼里,但慕中山可就不一样了,毕竟他可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一个能把皇上钦点的刺史砍了,还能二话不说就把臭名昭着的张员外给杀了,却能安然无恙。
“大人?”赵言咽了咽口水,仔细听能听出微微颤音,“何事可以先与卑职讲,有些决定小的也可以决定。”
慕中山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无事,本官只是想了解一下矿场情况。”
慕中山将“本官需要铁”这几个字从口里咽了回去。毕竟这么长时间他都忽略了一件事。他需要组建兵队,那就需要武器。可一次性要太多铁,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每次量少,要的次数多了,也会引起别人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