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瑟只是路过,也没有准备搭理她,就径直都过去。
秦怀瑾没等来一声“姐姐”,咬牙切齿地转身从背后呵斥住她,“你是不是眼瞎?见到人不会打招呼啊?”
秦柳瑟顿住,站定,转过来无语地看着秦怀瑾,“这么冷的天,姐姐吃了什么火气这么足?”
秦柳瑟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秦怀瑾跟前,因着本来身量就比秦怀瑾高小半个头,再加上自从上次闹掰后,秦柳瑟对这种要害她的人也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和谐。
这样一站过去,竟叫秦怀瑾隐隐有些气势不如人的窘态。
秦柳瑟悠哉悠哉地开口:“姐姐和我谈礼节?”
“打招呼?上回不是已经跟姐姐说过了吗?姐姐怎么这般不记事?”
秦柳瑟居高临下看着秦怀瑾的眼睛,笑道,“今日我便再说一遍,是你,该给我行礼,而不是我得跟你打招呼。我不跟你计较,你怎么还倒打一耙了?”
秦怀瑾虽然气势弱了些,但心态不弱,看着秦柳瑟这般,只觉得她是在耀武扬威。
她愤愤道:“那次侍寝,是你设计了我。”
秦怀瑾虽然没有证据,但这段时间,想来想去,除了这个可能,再无其他了。
这段时间看着秦柳瑟日渐被永嘉帝宠爱,秦怀瑾气上心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
她的小日子那么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提前,一定是那碗药,还有别的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虽然皇上后面还有召她侍寝,但秦怀瑾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在秦柳瑟侍寝前,明明她的风头很好的。
可如今,却越来越少了,害得她三不五时就得往东太后宫里跑,想找法子。
没人可以出气,是以这件事情,便即使无凭无据,也要强硬按到秦柳瑟头上。
秦柳瑟自然不会承认,便是证据摆在眼前,都要狡辩两句,更何况这般无凭无据的。
她笑得眉目生春:“姐姐是不是这段时日在屋里关久了,爱胡思乱想?没事还是多出来走走好,不然啊,这人脑子真的是会憋坏的。”
秦怀瑾咬牙切齿的,“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跟我装什么装,你什么货色我还不知道?”
秦柳瑟气笑了,秦怀瑾明明是始作俑者,可却比谁都懂得泼别人脏水。
秦柳瑟一点不想和她多说几句话,“姐姐糊涂,谁说这里没别人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秦怀瑾正要火,被秦柳瑟掰着脑袋往斜后方看去,立时嘴边像被封住了一样。
却并非别人封住她,而是她还没出声音,就自己紧紧闭了嘴。
因为她看见永嘉帝走进花园了。
可惜的是,旁边跟着魏兰心。
虽然都是东太后的人,但秦怀瑾还没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冒了上来。
此处和花园入口离得远,又被假山树枝挡着,那边的人没注意到这里,因为魏兰心在,秦怀瑾也打消了过去“偶遇”的念头。
秦柳瑟和秦怀瑾难得默契了一回,都没有出声打扰。
就默默看着永嘉帝和魏兰心一行人走进来。
透过假山和树枝的间隙看去,只见永嘉帝和魏兰心款步走了过来。
魏兰心笑得比花儿还甜,在永嘉帝旁边蹦蹦跳跳的,却很守礼节,跳是跳,但隔着两个人远。
秦怀瑾咬着牙掐着手,秦柳瑟则是好奇,才知道原来偷偷看着的感觉这么刺激,难怪那么多当贼的。
“装模作样!”秦怀瑾暗骂。
哪只一眨眼的功夫,许是被绊住了,还是路面不平,亦或是下雪天路滑,总而言之,魏兰心一个没稳住,就直直朝永嘉帝扑过去。
秦柳瑟在心里暗叹这姑娘真豁得出去,这要是摔下去了还得了,地面又冷又硬,还有好些残枝,破了相就不好了,再加上人之本能,永嘉帝总要施以援手的。
要是和永嘉帝有身体接触了,那更给了永嘉帝睡她的理由了。
看着魏兰心伸长了手一副要去扑到永嘉帝的样子,秦怀瑾则是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在心里暗骂:那个贱人,真不要脸。
谁知一直走在两人中间位置往后两步的朱万喜,却是个身手矫健的,一个往前,直接把自己当成肉垫,垫在魏兰心下面,隔着好远,都能听见他那句惊呼:“魏姑娘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