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被他说馋了,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哪有不馋肉的。分泌的唾液就一直在告诉白成刚他现在有多想吃肉。
“对了,红肠,就是咱们过年吃的那种红肠。烤个开花儿,洒上一些辣椒面和芝麻,嘶,闻着就想吃……”
“啊!……我掐死你个坏家伙。”
沈卫民乐得够呛,拼命拉开他胳膊,“快没气了。今天还有啥任务?”
“一起干?”白成刚松开了手,大热天的也不嫌热,俩人还是勾着脖子肩并肩而行,“不用先回家?”
此家指的肯定是老家,沈卫民是挺想见一面他爷奶,只不过他还没和他的长卿说一声,还没来得及道别。
“不用,反正这会儿回去咱爷奶也忙。”二老虽然还不至于在麦收季节干地重活,但就闲着是绝无不可能。
要是他记忆没有出现差错的话,二老如今不是忙着帮各家带曾孙就是去天地间盯着哪个孙子干活不卖力。
“这样呀,我原本还想你回去帮长青向她姑报个喜,不然回头还得要她跑一段路,对了,自行车我给放到门口了。”
“看到了。没这么快,要报喜估摸咋的也得要太阳落山。我咋听说她这次揍了她姐,她不是一直憋着?你给我说说。”
唉,说起这个……
白成刚是直叹了口气。
“一言难尽。”
又听到这家伙,不管是年少时,还是老迈时的口头禅,沈卫民差点气笑。这混蛋每次都会来这一套,偏偏自己每次还拿他没办法。
“算了,你还是别说。”
“是不是兄弟了?”
哪里黑了
那也没见过你这么当兄弟,每次一有事情就找我倒苦水,我都明示暗示了多少回对长卿有好感,你就是听不懂人话。
就是到了老子都要咽气了那一刻,你个老小子还来一句气得老子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和长卿说清楚就被你给打断了。
沈卫民是只要一想起临终之前他想告诉他的长卿那一晚就是他时,结果就是被这混蛋打断,他就想先拉白成刚去好好打一架。
去你的你还是个童子身咋就比老子早走!去你的一嚎就昏倒,还昏的真是时候!“不是,谁和你是兄弟!”
幼稚!
还记恨呢。
不就是说了你一句你丫的不陪老子继续在学校待着就不是兄弟?我还没生气你不告而别,你倒是来劲儿了。
白成刚顿时嗤笑出声。眼见前面他大爷白新生已经带人离得稍有些距离,他先将自己搭在兄弟肩上的手一个用力?
不比对其他发小朋友,沈卫民许是还有一些陌生感,靠着回忆方能对上号。就他对白成刚这位从年幼一直相伴到老的老混蛋,可以说熟悉到就是他如今就算年少时的一个眼神就知他又在想干什么。
见状,原本就有心想多打听一些事情的沈卫民更是主动顺着白成刚的力道往另一侧的毛道拐去,边调侃道:“不去上工没关系?”
“我大爷今儿高兴,他不会老盯我。”说归这么说,白成刚还是先转头去瞅了眼白新生他们那边,“倒是你,又跑回来干啥?”
跑回来干啥?沈卫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笑笑未语。真好!人还在,一切就可以回到原点,他不会再跑了。
“再说了,我等晚上巡逻也是一样。走那边,说来话长,你是不知道,你不在家这些日子,兄弟我差点没气死吓死。”
能理解。
就凭你年纪一大把了还是放心不下拿长卿当铁憨憨,她一有事情,你这个当哥的是只怕又气又急。
沈卫民边感概于白成刚和徐长青之间的兄妹情分,边看了看如今的白子沟面貌,“你这是打算带我去揍一顿那俩?”
“嗤。”白成刚摇头,“还揍?那真要没气了。你是不知今儿上午,就是你在路上遇到我们之前,她徐铁憨多干了啥。”
长卿哪是什么铁憨憨?他这一趟回来就发现他的长卿就是在不修边幅的年少时,她也是不一般的漂亮,亮眼得很!
也就是当年的他蠢得很,还真拿她当成了兄弟,明明就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怎么就觉得自己心思龌龊还吓跑?
“好家伙!”白成刚连连摇头,“到这会儿我的心还砰砰乱跳。其实当时发生啥事,就是到现在我还不是很清楚。
就听说我大姑又偷跑去看白蜜,等我赶回去就瞅见青子抱着我大姑拼了命在路上跑,当时她那脸色难看的,幸亏长得黑。”
哪里黑了?不知所谓!沈卫民暗暗给了身边的家伙一道白眼。明明是长卿白了很多,又漂亮了,耀眼得很!
“你说她虎不虎?她就憋着一股子劲儿往那边跑。谁喊她先抱我姑回家,她就是不吭声,她就是只管埋头一个劲儿的往前跑,还是我姑父后来及时赶到,喊她停下来,她才肯停下来放开我大姑。”
顺着白成刚手指的方向,沈卫民望了眼远处出屯路口方向,他暗叹了口气:不奇怪,也不意外,她是真被吓着了。
平时她就可不是一般的机灵。不提往后那个一身男装的她?就是如今、早前,谁见过她有慌里慌张的一刻,稳着呢。
“到那会儿我才松了口气,结果她倒好,那铁憨憨二话不说转头又往回跑,谁料到她那会儿是倒头跑回去揍人。
当时乱糟糟的,还真没人想到这一茬。就连我,我也是跟着我姑父往他家跑的半道上越寻思越觉得不对劲就拼了命追上去,结果你猜怎么着?”无须沈卫民回话,白成刚已经自己接上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