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仙儿觉得白孤这个后辈傻傻的,不过受了那人类一点儿恩情,就恨不得掏心掏肺对他好,把他们狐狸精的脸都丢光了。
她说了这些,也不知道白孤听没听进去,只听他抬眸道:“你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得,看来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胡仙儿气笑了,故意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人心里对你到底是何种情意?今晚我便去帮你试探一番,若他能对我不为所动,那便说明他还有几分可靠。”
白孤:“不要!”
他才不要让胡仙儿靠近季陵,季陵本就喜欢女子,自己好不容易才能在他身边有一席之地,若是……若是他真看上了胡仙儿,自己岂不是更没机会了?
“试探”这种事情,是建立在两人有一定信任感的基础上,而在季陵面前,白孤是从来都没有半点信心的。
白孤道:“你若还念着你我同族之谊,便答应我不要这样做。”
不然……他可从来不会念什么同族之谊。
“啧。”胡仙儿见不得他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明明是个容貌绝色的大美人,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非得吊死在一棵树上。
“行行行,我答应你。”她掩着鼻尖,对白孤道:“我看你还是先去沐浴吧,这一身酒味儿,熏得我脑袋都晕了。”
他们狐妖可是碰不得酒的。
白孤脸色变了变,抬起袖子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什么也没闻到,临走前,他一步三回头道:“你要遵守承诺,别靠近他,你答应过我的!”
胡仙儿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族里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值钱的货!
不过……看着白孤略微不稳的步伐,她又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倒在那个人类杯里的酒,可是加了料的呀……
夜幕低垂,乐声渐歇,季陵送走了宾客,又与卫捷商谈了一会儿,回到房间时已经很晚了,他在桌边坐下,揉着额角闭目养神。他今天喝了不少酒,如今后劲上头,脑海一片昏沉。
休息了一会儿,他发觉屋里似乎少了点什么。
少了个人。
往常只要一到晚上,白孤就必然会钻进季陵的屋内,躺在床上催促他赶快就寝。白孤当然有自己的房间,但他偏不睡,要么抱怨自己房里的地龙不够暖和,要么说房门关不严吱吱呀呀吵得他睡不安稳,要么说下雨打雷他吓得不敢睡,总有理由天天赖在季陵床上,季陵也就随他去了。
可今日夜色已深,白孤却不见人影,季陵不知怎得就想起了白日里宴会上发生的事。
他生气了?
季陵嗤笑一声,脱了外袍随手搁在床边。
生气便生气,难道还要他去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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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将自己泡在热水中,升腾的水汽模糊了视线,洗了许久,身上的酒味似乎消散了,他却觉得水温似乎变得越来越高,将他蒸出一身薄汗,时间久了脑袋也晕乎乎的。
皮肤深处渐渐渗出痒意,怎么挠也没法缓解,他湿淋淋地出水,草草裹了件衣服便倒在床上,肌肤与床褥接触的瞬间便泛起大片红潮,敏感得不像话。
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白孤眼底湿润,只觉得痒热交加,浑身止不住地战栗,他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停在身上抓挠,控制不住变得尖锐的指甲在后背上留下一道道红印。
他迷蒙着眸子,神志不清,被这陌生的感觉逼得快要发疯。
他到底是怎么了?
季陵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白孤衣衫凌乱蜷缩在床上,身体颤抖着,口中发出哭泣般的低吟。
他神色一凛,锁好门来到床前,拨开白孤垂落的发丝,发现对方体温高得不像话。
“你这是……”
白孤因情热变得混沌的眸子有片刻清明,他如同沙漠中独行许久的旅人终于得到一碰清水,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立刻缠上季陵的手,将脸也贴上去,然后惬意地眯起眼睛。
好凉……好舒服。
季陵一时没有防备,被他拉得踉跄了一下,单手撑在床榻上稳住身形,抬眼时两人距离极近,一种奇异的香味从白孤的领口逸散出来。这香味与季陵在破庙里那次闻到的味道很像,却浓郁得多,朝着季陵扑面而来,他的身体深处顿时生出一股燥热,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几分。
白孤被这难耐的感觉折磨得不上不下,本能驱使他抓着季陵的手放到身后某处,他半睁着眼,汗水滑落到眼角,竟像是流泪一般,哑着嗓子低声祈求:“帮帮我,季陵,帮我……”
指尖触感濡湿,泛着晶亮的水光。
季陵指腹向下按了按,白孤短促地叫了一声,身体剧烈颤抖,有什么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从他衣摆下钻了出来,讨好地攀着季陵手腕一路往上。
那是一条蓬松的雪白色尾巴。
安抚的动作忽然停下了,白孤不满地用小腿蹭着季陵,腰身弓起柔韧的弧度,浑然不知自己的狐狸尾巴已经不受控制露了出来。
狐狸尾巴有自己的想法,末端的尖尖在季陵手背上搭了搭,像是正对他点头打招呼。
连完整的人形都维持不住了……季陵垂眼看着在自己怀里不安分的人,他似乎难受得厉害,哼唧声里带上了点小小的泣音。
季陵自己也不好受,狐妖发情时身体无意识散发出媚香,效果不亚于烈性春药,一刻不停地吸引着心上人同自己交欢,不过短短的一小段时间,季陵的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耳边仿佛有个声音不停催促他,去侵夺,去占有,让眼前这个人成为自己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