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等你出殡那天,我一定披麻戴孝,学那孟姜女,为你哭倒一座城!”
乔听晚敷衍两句,将眼泪擦干。
“孟姜女哭的是亡夫,什么时候有空,我领你把手续补齐?”
乔听晚被噎了一下,她就随口一说,鬼知道还有这典故。
“看看这些人,是不是觉得做好事也挺好的?”
她生硬地扯开了话题。
南宫十二也不恼,慢悠悠地给她递了杯酒,才又娓娓道来,“旁人与我何干,我只为博佳人一笑罢了。”
乔听晚乜斜瞪他一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催眠我的这笔账,我迟早找你算!”
南宫十二也不恼,嘴角噙着笑,影影绰绰,意味深长道,“咱们俩的账,这辈子可算不清。”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乔听晚的表情瞬间变得沉重,陷入了长长的思绪。
是啊,她欠南宫十二的太多了,想要撇干净,哪有那么容易。
虽然他平时纵着她,但她也清楚,他就是一条随时都会咬人的毒蛇,一旦她脱离他的掌控,就会毫不犹豫地吐出蛇信子,一击毙命。
思忖至此,乔听晚只觉有一根无形的线,钻入她四肢百骸,叫她动弹不得。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抬眸间,乔听晚意外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沈时宴,他怎么竟也来了?
瞥见他面上的薄怒,乔听晚明了了。
好啊,又来捉女干了。
南宫十二要控制她,她无法摆脱,这就算了。
难道还能让沈时宴遂愿?
不是不让她靠近别的男人嘛,她偏要靠给他看!
乔听晚说干就干,一把挽住南宫十二的胳膊,拉着他走到餐桌旁,拿起一碟水果,叉起一块喂到他嘴里。
完事还不忘替他擦擦嘴,“好吃吗?”
南宫十二嚼着哈密瓜,对她突然的热情有些不适应,“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怕个锤子!”
乔听晚心想你一口一个小媳妇儿喊着,这时候倒知道避嫌了,差点没爆粗。
想到沈时宴在看,及时收住了声音,转而上手替南宫十二整理领结。
“别躲,不然小心我拧断你脖子哟~”
乔听晚皮笑肉不笑,做最温柔的事,说最狠的话。
南宫十二何等聪明,哪里还猜不透她的意图,余光随意一瞥,就发现了那道带刺的视线。
他自是不甘心做配角的,反手勾住乔听晚的腰,稍一用力,就将人圈禁在怀。
两人的距离瞬间突破了社交的界限。
乔听晚回过神立即便将他推开,僵立当场。
南宫十二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发出恶劣的笑,笑得整个身子都跟着抖了抖。
“你说你不甘心受人摆布,不愿意做我的傀儡,现在又何尝不是把我当成激怒沈时宴的工具,承认吧小媳妇儿,你我本就是同一种人。”
乔听晚看着他的笑,大脑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彻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股没来由的焦躁涌上心头,几乎要让她窒息。
“不,我和你不一样!”
乔听晚再也待不下去,丢下这话,仓皇地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