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球守在才容的藤萝居。才容一个手势,让跟在后面的两黑影离开。
“不愿看到悲伤的你,但你还是来了。”
“情感伤害,只能来找你。老师是威严式安慰,偏向思想;你是露心安慰,偏向情感。”
“随我来,你清瘦了不少。”
进了简房,才容道:“你去个洗澡吧,先放松身体。西边的柜子里,有以前的样品衣服,你随便穿。”
祝大球出来坐下,才容道:“在情感伤害面前的,大家都一样的,唯一区别就是时间的长短。国外有豁免权,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也抓不了人。何况他们四人,是棺主朱再搏的人,更不好抓。”
“他们四人为什么要杀了梅枝一家?”
“他们是惊弓之鸟。尤其你一掌,就让柳滑休养两个月。不能把你怎么样,还不能拿梅枝出气吗?”
祝大球捂脸抽泣。
才容叹道:“情报局已经大换血,养那么多闲人,刺探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用的没几件。”
祝大球满脸泪痕,一掌将白漆桌子拍出裂纹,怒道:“我以为情报局有多了不起,原来一点洞察力都没有!这么大一个国家有什么用?能让四个人跑掉!我听出你的畏惧,就连那个棺主,我也不放过!”
“你千万别感情用事!那个棺主可是个慧人,在阿联的权威很大。
这个国家很奇怪,只靠三大家族维系着。没有军队,就靠几个慧人支撑着,下面就是信徒。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慧人,是什么样的人?”
“他们一直独立于国家之外。他们的力量,只能说是个未知数。特点是,它可以独立于世俗之外运作,自成一种体系。别的,我也不能多说。”
“当今之世,哪些是慧人。”
“这个我不会说的,我们有自己的圈子。说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才容撩开头纱,轻步到祝大球面前,道:“祝艺,谢谢你来找我。至少你心里还有我。你心里的哀愁,我也帮不了什么忙。但我会一直陪伴你。”
“我心里很苦,却什么也做不了!”
“现在情报局由我掌控,需要做什么,我全心全意帮你。有些事,你要对我讲一讲,我才能为你出注意。”
“你想从我这里探听什么?”
才容坐到他身旁,柔声道:“怎么防范我起我来了?四年前的春天,阳光明媚。在画廊中。你在赏画,我在寻找灵感,我们对同一幅画情有独钟,就碰到一起了。那是一种奇妙的缘分。而那幅画就叫“心相伴”,画的是并蒂莲。你有印象吗?”
祝大球感到不安,甚至有点害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容姐,你从一开始就有目的接触我,是不是这样?”
“我掌控了情报局,你就这样想我?这个差事,是我主动揽过来,避免像梅枝这样的事,再次生。我也希望你有美满的家庭,只是哪能天遂人愿?
以前的我,只要自己活的光彩就行了,不怎么管别人。那一夜后,我想法改变了很多。”
厌恶她提那一夜,祝大球认为是真情,还有负疚感,现在味道大同。想起梅枝,那么纯粹,她的那么点愿望,为什么不先满足她呢?自己半年没有下山,她肯定去精舍院找了许多次。我要那些虚名有什么用!
“梅枝没死之前,我觉得世间有许多的美好和爱;她死了之后,我对一切产生怀疑。
这个国家的子民受到伤害,除了解释无能,还谈那个权,这个权的!”
“祝艺,你别激动。你有什么不满的,尽管说对我说。”
祝大球推开她,又悲又恨,道:“我何必说!我要做!什么狗屁国家,就是一坨屎!”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她已经死了呀!”
祝大球一边笑,一边站起来;一边笑,一边跨出门。
“祝艺——祝大球,你要去哪里!”
才容以为祝大球出去透透气,还会回来的。
祝大球直接上了楼顶,满腔怒火。
皇宫处于这座城市的中央,建筑物是不允许高过皇宫的,所以这里能一睹郢都全貌。
祝大球避开皇宫中的巡逻队,立在皇宫最高处,俯视着灯火通明的郢都,双眼泛红。一掌拍在太和殿屋宇,运起解析大法,楼顶塌陷,火光燃起,人落下去。外面侍卫惊觉、惊叫,人一闪,双礼指穿心,四人都没有反应。
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吼道:“周怀纬,你给我滚出来!”
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知道这里只不过是一群权贵开会的地方。
好多侍卫围过来,祝大球左手“地遥无期”,右手“乾刚独断”,将“三才掌”中最远距离的掌力推出去,两股浩流将侍卫挤压在地,哀叫遍地。
火枪队赶来,逮着他就是一阵乱射。也不管准不准,只管放枪就行。
这彻底激怒了他,毛孔舒张,热息四散,抓来一人当盾牌,双手插入那人体内,指尖燃起蓝焰,人一晃,二十几个火枪手,在瞬间,几乎同时胸口被烧一大洞。连叫声都没有出。
祝大球心魔附体,形如微波,穿插杀戮。但人太多了,一个一个杀,太费事。
忽然“倒叠三重天”,人到半空,下面黑压压的又来了一群人。本打算全灭他们,一想到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杀了他们,周怀纬会招更多的人来维护他。
难道梅枝就这样白死了吗?
“荡乾坤”的掌力还没有到达地面,四个叠影从四面各出一掌,将掌力消弭于无形。
祝大球惊诧莫名:这是禅宗的“法相掌”!这是为什么?不是自己人吗?
祝大球一下子冷静许多,不见那个人现身,搞不好梅枝的仇还没报,还会死在这个地方!
人还未落地,一根大柱子横截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