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榆低下头,祝大球看着她后颈,瞬间明白了。
除了爱情,谁会你付出那么多?忽然间想起梅枝,她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却被杀了,这无疑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可是眼下怎么度过?难不成在这里苦熬岁月?
“启榆,现在的我,连普通人都不是。别人找男人是找个依靠,你无疑是找个负累!”
祝大球急需严肃的问清楚。
“是你先救了我的。关键时刻,是你把我从肮脏的地方拉出来。对于你,也许是无心的;对于我,却是至关重要。
后来我又被抓了一次,你又救了我。你教我说的那些话,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就认定你了!”
“不——不,那时我报仇心切,并无胜徐曾喜的把握——那只不过是在利用你!”
祝大球抱头跑到石子路边。
“先不谈论这些了吧。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我带你去轻松一点的地方瞧一瞧。”
启榆看得出祝大球的排斥与挣扎。
镇边矗立一座丰碑,有1oo米高,甚是雄伟。
“这是上一任领主在的时候建造的,我小时候来过,周边都是楼房。曾经是地标建筑,如今却成为符号。”
启榆望着碑顶的蓝天,回顾着往昔。
“这里曾经是个好地方,那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不知道,一切生的太突然了,如同在绿草地上燃起熊熊烈火。后来,许多的罪犯被流放到这里,不少凶恶之人也逃到这里。不过进来容易,出去就难了。这里由门神和鬼门关四人镇守。”
“我一点也感觉不到轻松,相反,很沉重。”
丰碑园有人把守,不让进去,他们只好折回。
“这棵水杉树,还刻着我的名字——如果自己的故乡是一片天堂,谁又愿意去远方?”
启榆抚摸着这树上歪斜的字,伤感了起来。
她单薄的身影,让祝大球产生了怜悯。
祝大球望着北方的天际,自己的故乡跃然于心。
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暗忖:容姐为什么这样对我?她不是一直待我很好的吗?梅枝之死,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一定要回去找她算账!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到我姨娘店里取点东西。镇里面,对陌生人很在意的。”
“你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启榆刚走没多久,就来了几个人。两个人快上蹭他一下,没想到祝大球一下子跌倒了。
“让我们老大前去亲自查看,我以为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原来是个废物!”
一个人下巴拖的长,还坠着一块肉。手提着不锈钢粗滚筒。外侧均匀嵌着不锈钢条,两头各有一柄圆环。声音像吼出来一般。六个下人纷纷让开道。
“真正的废物,都喜欢说废话!例如你,一看就是狗仗人势的废物!”
祝大球爬起来,高昂着头颅,似乎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给我打!”
这是“鬼门关”之一的朱继,祝大球还没进入镇上,就被监视起来。
“门神”其实对祝大球很佩服的,他们两人鄙视“同心四少”的欺男霸女,杀了他们大快人心。只是同在棺主手下做事,你不能明面上对着干。棺主更倚重他们俩,就让四人去刺探情报。
糜嘉恒一眼就看出来祝大球身受重伤,没有再为难。
“鬼门关”不这样认为,周继借着由头,来找茬。不敢明目张胆的要了他的命,便来给祝大球一个下马威。
祝大球缩成一团。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你们都给我住手!”
打手们立马缩退到路边,恭恭敬敬的站着。
一个贵妇拉下面纱,亲自扶起祝大球,用嘴唇轻轻吹拭着他脸上的擦伤。
祝大球虽感激,反而难为情,道:“谢谢!”
推辞着躲闪。
“别怕,我是来赎罪的。我亲人做错的事,也是我的罪。”
这是朱革的亲生母亲,罗耶乸。就因为她无形的影响,所以大家表面上还是和睦的。
祝大球看着她悲苦又慈爱的样子,胸前挂着两串黄花梨大珠串。猜测她是宗教人士。
“你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
“春有芽,夏有叶,秋有果,冬有籽。若无罪过挂心头,何须怜悯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