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管家被几位捕快擒住,她不停地叫喊,尾随她的那几个人也迅速赶上来,用手巾堵住她的嘴,使她叫喊不得。片刻功夫,十来个人就给她带上了镣烤。即使如此,众人依然如临大敌一般,不敢有丝毫大意。
海捕头伸手从杨管家怀里搜出包袱,小心地打开来看,见的确是一只一百两的金元宝,方又包好,用手提着,命令捕快们把杨管家押往府衙。
看官要问,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光天化日之下,官府之人也会打劫?非也。看官有所不知,在“京都第一银铺”,程师傅看了一眼杨管家拿出来的金元宝,她就断定,这只金元宝十之八九就是传说中“天宝元年”所铸的那只。她知道,那是女儿国的国宝,无论如何都不会流落到民间。今日得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从京都城金库里偷了出来。程师傅觉得事情重大,必须报告给官府。于是,趁着到后院取标器之机,吩咐伙计橙儿,赶快向京都府报告,自己则想法拖住她。
柳府丞得到报告,认定只有江洋大盗才能干出这等事来,立即命捕头海棠,带领捕快们前去捉拿。又命丁香去京都府金库,查询是否丢失了这锭金元宝。
海捕头领了令,立即召集了十名捕快,分兵两路,把守住‘京都第一银铺’东西两侧的路口。然后让一个捕快扮作行人的模样,来到‘京都第一银铺’外,向银铺里的人传递消息。
再说程师傅,她虽然基本断定杨管家所持的这只金元宝是真的,但为了确定无误,她必须用标器进行检验。同时,也是为了拖住杨管家,等待官府里的人到来。
标验的过程中,程师傅不时地拿眼瞅铺外。她看见有一个人来到银铺门前,向她微微点了点头。程师傅心里明白:这是官府里的人来告诉她,官府人已经布置好了。程师傅也向那人点了点头,以示明白。那人见程师傅回应了,便悄悄地走开了。可杨管家背对着银铺外,只顾着看程师傅检验,听她讲这金元宝的来历,哪里注意到这些?她一出银铺,就被捕快们盯上了,哪里是什么打劫?
杨管家被众捕快押进京都府衙门,带进大堂,两个捕快用力一按她肩膀,同时用脚一踹她腿弯,杨管家“扑嗵”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柳府丞已经坐在堂上,海捕头把从杨管家身上搜到的包袱呈到堂案上,打开来请柳府丞过目。柳府丞见确实是一只一百两的金元宝,又用双手托着金元宝看了看,然后问海捕头:“检验过了?”
海捕头轻声道:“回大人话,检验过了,确实是真的。”
这时,丁香急匆匆走进大堂,来到堂上,悄声向柳府丞报告道:“回禀大人,卑职已去金库核实过了,金库里确实丢了‘天宝元年’的那锭金元宝……”
柳府丞听了,轻轻点了点头,道:“本府知道了。”
柳府丞抓起惊堂木,用力一拍堂案,厉声道:“堂下贼人,快快报上姓名来。”
站立在堂下两侧的衙役们听到柳府丞喝问,一蹾杀威棍,也大声呵斥道:“快报你名字。”
杨管家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又听到满堂的断喝声,吓得更是如筛糠一般,哆哆嗦嗦地道:“回、回大人话,小、小民杨、杨絮,叩、叩见大人。”说着就“嘭嘭”的磕起头来。
柳府丞又问道:“你家住何处?今年几岁?”
杨管家低着头,道:“回大人话,小民家住桃园县城,今年四十五岁。”
柳府丞又道:“你们一伙几人?来京都城何事?”
杨管家道:“回大人话,小民是昙掌柜的管家,与昙掌柜还有槐把式我们一行三人,是来为昙掌柜进货的。”
柳府丞一听这贼人还有两个同伙,而且分工明确,更加重视起来,道:“你那两个同伙现在何处?”
杨管家道:“回大人话,她们在驿站里。”
柳府丞立刻唤来海捕头,对她道:“海捕头,你速速带人去驿站,务必将她的两个同伙捉拿来。”
海捕头道声“遵令”,快步出了大堂。
柳府丞指着堂案上的金元宝,对杨管家道:“这只金元宝是不是你的?”
一衙役走上来,连同包袱托到杨管家面前。杨管家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了看金元宝,道:“回大人话,是小民的。”
柳府丞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只金元宝?”
杨管家联想到刚才在银铺里向师傅讲的话,便不敢再改口,道:“回大人话,是小民家祖传的。”
柳府丞听后勃然大怒,一拍惊堂木,呵斥道:“大胆贼人,在本府面前还不老实,竟敢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这只金元宝怎会是你家祖传的?你可知它的来历?”
杨管家刚才在银铺里听程师傅讲过这只金元宝的来历,便结结巴巴的道:“回、回大人话,这、这只金元宝,是、是天宝元年所铸……”
柳府丞听了,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还是个有点知识的人,只可惜你走错了道。自天宝元年以来,我女儿国每年只铸造一枚一百两的金元宝,所铸金元宝都存放在金库里,哪里会到民间?你家又怎能会祖传?你满口谎言。看来,不让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讲实话的。”大声对衙役们道:“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衙役们蜂拥而上,拖着杨管家就往大堂外走。杨管家吓得赶忙求饶,大声喊道:“大人饶命……”
柳府丞哪里理会?片刻,大堂外就传来“噼里啪啦”的板子打人声和杨管家杀猪般的嚎叫声。
等衙役们再将杨管家拖回大堂时,杨管家的屁股和大腿已是血肉模糊。她连跪都跪不住了,趴在地上,不停地□□。
柳府丞又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大胆贼人,快快如实招来,你是如何得的这金元宝?”
杨管家受了这一顿打,哪里还敢胡说?只好讲实话。她有气无力的道:“大人饶命,小民讲实话。这只金元宝,是小民大前日夜里,在桃园县二十里洼的一个小树林里捡的……”
柳府丞一听又来了气,再拍惊堂木,道:“大胆贼人,满口胡言,你欺本府是三岁孩童?这种鬼话本府也能相信?拉出去,再打二十大板,看你还敢不敢再胡说八道。”
杨管家见又要挨打,拼命地求饶。衙役们哪里听她喊叫?上前拖着她就往大堂外拽。大堂外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打人声和杨管家的哀嚎声。等再把杨管家拖回大堂时,她已像只死狗一样,趴在地上,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柳府丞望着趴在地上的杨管家,冷冷的道:“你个贼人,本府今日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府的板子硬。快快招来,你是如何得的这金元宝,也好少吃些苦头。”
杨管家有气无力地哀求道:“大人饶命,小民讲的是实话……”
柳府丞冷冷一哼,道:“你个贼人,满口胡言。刚才还说是你家祖传的,吃了打就成了捡的了,再打你一次又不知说出什么来。你哪句话是真?本府如何信你?”
杨管家道:“大人,小民讲的是实话,不信,大人遣人问问昙掌柜和槐把式就是了……”
这时,海捕头一行押着昙掌柜和槐车夫来到大堂。昙、槐二人见杨管家被打得遍体鳞伤,趴在地上不能动弹,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全身筛糠,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海捕头将从昙掌柜和槐车夫她们两人身上搜出的包裹呈到堂案上。
柳府丞见跪在堂下的两人,一人穿着讲究,一人穿得陈旧。猜两人地位不同,是这杨犯所说的掌柜和车夫。于是便问穿着讲究的昙掌柜道:“报上你的名字来,你家住何处?来京都城何事?”
昙掌柜垂着头,哪里知道是问自己?衙役们见她只是跪着,不回答大人的问话,一蹾杀威棍,厉声呵斥道:“大人问你话哪,快回答。”
昙掌柜听到呵斥,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看,这才知道是在问自己,赶忙磕头道:“回大人话,小民昙花,是桃园县人,在县城里开铺子营生。昨日下午来到京都城,是来进布匹等细软的。”
柳府丞听了心想:这些人果真是江洋大盗,不仅分工明确,而且还有暗语。于是,更加重视起来。柳府丞指了指趴在地上的杨管家,道:“你可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