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欲望按照熟悉的感觉慢慢攀登上高峰,过程行云流水般丝滑,却让一期一振更加惴惴不安。
恍惚的意识不能让他理清现在的情况,恶心又熟悉的情欲,使他下意识摆出了最温顺的跪姿,
一个最不会激怒审神者的姿态,
在快感里,他安静而麻木地承受着,还记得一开始会愤怒反抗,可是所有惩罚都会落在弟弟们身上;后来是屈辱,可是自己也一次次迷失在情欲中,或者曾一点尊严也不剩的哭喊求饶,他连自己都鄙夷;最后终于连屈辱都生不起来了。
他依稀记得自己分明逃走了,带着仅剩的乱逃走了。可是,当下的事实提醒他,你依然跪着,跟过往无数次一样。
身体热起来了,他只感到疲惫。
纯净的灵力势如破竹,把含着暗堕气息的灵力压制在了太刀剑尖,却在更进一步的时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
藤蔓绕着顾锦的手腕向上,又再伸出几分,触碰、缠绕上太刀的剑尖。
不,应该叫“汲取”。
顾锦的藤蔓不是温室里的需要呵护备至的植物,这种程度的污染灵力对于藤蔓来说,有点难吃,倒不至于有什么伤害。
但对于一期一振,如果说之前是有人往他的身体里倒入沸腾的热水,那么现在就是灵魂里的意识正在被抽走。
这无疑是疼痛的,可是意识涣散的痛感与热水浇入的快感相互磨合,这与之前激烈的,肉体上的疼痛完全不同,比纯粹的快感还要令人难熬,难熬得,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每一缕残存的理智、都在哭求着解脱。
可是克制隐忍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他甚至不敢发出成形的词句,只能徒劳无助地,对着地面,无意识地重复着谁也听不清的、破碎的、哭音。
“呜……求、求你……不、不要……呜、呜呜……求你……”
一期一振高大的身子用跪姿蜷缩在地上,就像是被围困在方寸之地的兽,瞳孔因为多次高潮而涣散,舌尖不知什么时候伸出,涎水地上滴成小小一滩。他穿着的那身蓝色军服,已经被热汗浸成深浅不一的颜色,紧紧贴住皮肉,显出紧绷的大腿肌肉,却也遮住了更里面的不堪。
在藤蔓与灵力的配合之下,含着暗堕气息的灵力拉扯不过,全线败退,属于顾锦的灵力完全的占有了太刀,运转冲洗着本体。
于此同时,一期一振几乎维持不住跪姿,他抖得过分,磋磨折腾许久的快感顺着灵力找到发泄的出口,与主人一样迫不及待地迎来高峰……
他射了。
乍现的白光占据了所有的思绪,苦苦煎熬至最后得到了陌生的极乐……一期一振完全不能叫出声了,他甚至不再颤抖,身子紧绷,像是自知被放在砧板上,弹跳不止的鱼。可是高潮来得很安稳,漫过指尖,手臂,腰腹,大腿,肌肉又放松下来了,又成了被温水煮软了骨头的青蛙。他沉浸在高潮中难以回神,瞳孔暗色褪去,浅浅地晕着蜜色,因为涣散显得茫然和无辜,但他脸上潮红未去,又透着一种脆弱的淫靡感。
顾锦松开手,
太刀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把一期一振从把高潮的余韵中惊醒了。
一期一振从地板上抬起头,就看见顾锦一副瞳孔地震,三观碎裂的神情。
他的脸由红转白,一种羞耻感涌上心头,
他居然、居然、
在一位陌生的审神者面前……
一期一振一下子站起,弯下腰拿回本体,简单的动作却让还带着高潮余韵的身体跟衣服过分摩擦,泛起阵阵酥麻和痒意,他甚至感觉到了裤裆温热的一团正在向下滑落,还有下身军装带来的潮湿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从后穴流出来的……
不、不可以想下去!
他整个表情僵住,踉跄几步推门出去,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留在房间里的顾锦被逗笑了,等一期一振冷静下来,就会反应过来这一次补充灵力的不对劲了,真期待他的反应。
前田藤四郎的不开心跟五虎退的精神脆弱,乱藤四郎的奇怪声响和一期一振被调教过的身子,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表现。
这居然是一个重组家庭。
应该说不愧是一期一振吗?
粟田口吉光锻造的唯一太刀,
优雅得体的皇家贵物,
藤四郎的哥哥,
那个本丸,应该是想把他调教成放荡淫乱的婊子,但他偏偏逃出来,或者,杀出来了。一路逃亡一路流浪,又偏偏遇到了更为弱小的,更需要保护的弟弟,让他必须端起哥哥的架子,捡起拼凑回一身的骄傲,虽然细看仍有裂痕,内里不堪一击,但他还是成为了,保护者。还是以用刀剑,而不是用肉体的方式……
有着一身放浪敏感的皮肉,却偏偏有着过强的自尊,
弟弟
在以前的本丸,在现在,在无数个撑不下去的瞬间,让他从被打碎了的骨头、被禁锢的皮肉中再榨取出一点点坚持下去的力量,得以遏制住自己所有的反抗,朝审神者跪下,求得一份给弟弟们的“关照”。
直到一期一振推门出去有一会了,五虎退才打开前田的房间门出来,他也听见了刀剑落地的声音,可是他还是选择待在房间。
没关系,主人在呢。
好奇怪,主人跟一期哥比起来,他更相信的居然是主人。
可能是因为主人一直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吧
其实五虎退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被抓过来,一期哥的实力他也清楚。
可是他没有深想,这是他选择的主人,他会为他拔剑,为他战斗。至于主人身上的谜团,那不是一把刀该思考的事情。
“乱藤四郎是在那个房间吗?”
“唔!”听到这个名字,五虎退低叫了一声,才回答“是,是的。”
他犹豫着牵住了顾锦狩衣宽大袖子的一角,耳朵漫上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