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财的眼神,却专注在司尉的黑纱下。不知道除去遮挡,这美人会如何惊艳?
吃饭的时候不得不去掉黑纱,司尉抬手一掀,周围抽气声渐起。
苏颖眼瞅着赵财赵老板的眼珠子都要掉进碗里,知道某位美人的脾气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难得好心地干咳了几声提醒。
赵财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眉开眼笑的,只是视线依旧舍不得从司尉身上挪开:“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
听在苏颖耳里,估计赵财想说的是秀色可餐,恨不得能立刻吞到嘴里去。
司尉的脸色很平静,似是见惯了别人对他相貌的评价,只淡淡点头。
若是别人如此,实在无礼得很,赵财早就冷下脸把人赶出去了。毕竟他在萧城也是有头有面的人物,谁不敬重自己几分?
只是美人的冷脸,却让赵财陶醉万分,觉得美人就该如此,再甩几个冷面也是应该的。
苏颖瞄见阿一的手又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免得闹出人命,立刻举起桌上的酒杯,谄媚地笑笑:“早就听闻赵大老板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久仰久仰,再此小的替公子先干为敬了!”
她闻着那酒就知道是极品,怎么能错过?
一口喝完,苏颖只觉浑身舒畅,说不出的痛快:“好酒!”
司尉和阿一都是沉默寡言,唯独这侍从倒是识趣,让赵财免去了几分尴尬,自然对他别眼相看:“既然这位小郎君喜欢,那就多喝几杯。我这里除了粮仓,也就美酒最多了。”
苏颖挑眉,她扫了眼四周的娇俏丫鬟,赵府里最多的其实是美貌女子吧?
就不知道赵财这身形,那些瘦马般的丫鬟,究竟是如何承受得住的?
赵财一翻身,估计能把人压得岔气吧?
苏颖胡思乱想了一阵,还是敌不过酒香,示意身后的丫鬟倒满,连喝了几杯,双颊转眼就酡红,摸着丫鬟的小手不放了。
赵财满意地笑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转头又瞥了眼司尉身旁的阿一,见这人滴酒不沾,便皱起眉头有些不悦:“怎么,这些美酒不合公子侍卫的胃口?”
司尉照旧不出声,苏颖捏着丫鬟柔软的小手也不得不开口打圆场,要不然他们这笔生意就得打水漂了:“赵老板,我这位兄弟是粗人,美酒虽好,却没有烈酒来得痛快啊!”
“原来如此,”赵财立刻又露出笑脸,眼神示意管家让人抬出半人高的酒坛:“此乃十年汾酒,不知壮士是否合意?”
司尉挑眉,这赵财倒真是财大气粗,酒不见得稀罕,只是汾酒从北面运过来,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此一大坛子,在萧城这种地方绝对价值千金。
显然,赵财是肥羊,还不是一般的大肥羊,他倒是找对了人。
思及此,司尉终于在赵财面前露出一丝笑颜:“如此,倒是让赵老板破费了。”
虽说他只是嘴角微勾,浅浅淡淡的笑容不过是客套,却让赵财登时花了眼,险些把持不住。
乖乖,房中那新娶的小妾连给司尉提鞋都不配,更何况其他厌倦了的妻妾?
如斯美人,不知何人纳入府中,只怕快活过神仙啊……
赵财心思活络,面上却不显半分,让管家把汾酒倒进碗里,递给了司尉和阿一。
阿一正要开口,却被司尉一个眼神制住了,老老实实地捧着碗一口喝干。
“壮士真够痛快的,再倒满,今晚我们不醉不归!”赵财瞥了眼管家,身后的丫鬟立刻替他倒酒,躬身靠近,胸口的衣襟能隐约露出粉红的肚兜,蹭着手臂娇媚地微笑。
可惜丫鬟的温香软玉丝毫撩拨不动平日急色的赵财,不耐地挥手把人一推,只盯着司尉讨好一笑:“公子来萧城,不能不尝尝这里的乐酒。”
“哦?这酒我还没听说过。”司尉不知道赵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索性顺水推舟。
赵财笑得眼牙不见眼,管家很快奉上酒壶,一阵芳香扑鼻,让旁边已经醉得不轻的苏颖也忍不住侧目:“好香,这就是乐酒?”
“对,这酒是萧城特产,别的地方并不多见。刚入口是清淡宜人,接着却是香醇绵长,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极品美酒!”赵财自卖自夸,司尉看着没有多少兴趣,倒是苏颖吞吞口水,迫不及待地想要试一试。
酒才满上,苏颖便低头尝了一口,确实如赵财所言,全身有种飘飘然的感觉:“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见她喝完只是脸颊更红了,不见异常,司尉这才放心尝了尝,连一向滴酒不沾的阿一也忍不住多喝了两杯。
赵财没有说的是,这酒虽好,后劲却也很足。
他早就起了色心,实在按耐不住,眼瞅着美人在前却只能看不能碰,心痒痒的,便出此下策。
司尉的房间便安排在赵财的隔壁,苏颖和阿一却安排在仆役的后院。
苏颖倒床就睡,阿一却与管家争辩了几句,最后醉得脚步轻浮,很快就倒在门边不省人事。
管家看着碍事的人都打发了,这才回去的。
苏颖喝得太多,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起夜,看见躺在地上的阿一,忍不住嘲笑他的酒量太差。
她跌跌撞撞地出了后院的茅房解决了,晕头转向地跑到了相反的方向,怎么也找不到刚刚睡的房间。
反正赵府够大,自己随便选一间客房躺下便是了。
还没挑完,便见管家提着灯笼,后面跟着赵财,两人悄然无声地走了过来。
苏颖纳闷,大半夜的赵财这是散步?
远远的,还能听见赵财的低语:“那公子都安置好了?他的两个侍从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