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无言以对,看着曾玲背转身,一步一步往后退着。
曾玲停留两秒,一步一步向前行。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中间出现的人一波又一波,只有李湛龙未曾变过,并且与曾玲越来越近。
原本这里的一切曾玲都非常喜欢,可再次映入她眼帘时,这一切又失了颜色,看不出它该有的绚烂。
两个人站在十多米开外的位置,同时停下脚步。曾玲以为张政已经走了,才回转身,看到在人群里静静站立的男人,那一抹玩味冷酷的笑脸,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李湛龙安静地陪在曾玲身边,目送着张政得意地离开,青筋一根一根爬上他的手。
“傻的人明明就是你,曾玲!”
耳朵边突然响起来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曾玲掏掏自己的耳朵,眼里闪过一丝怨毒,“我从来没说过自己聪明!”
李湛龙哑然盯着她,慌乱地摇头,紧紧抱住曾玲,“我不是那个意思!”
“给一巴掌,赏一颗甜枣,有意思么李湛龙?”曾玲用力推开他,
“我说过的吧,是我犯贱,你不用陪着。”
“我”李湛龙痛苦懊恼着,伸出手想要触碰这个满身是刺的女人,却发现他的手上满是茎刺。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曾玲淡淡说着,张着嘴大笑着,然后举起相机,对着自己扭曲的面容咔嚓咔嚓连连拍着。
李湛龙既害怕又紧张,终是上前再次紧紧抱住曾玲。
“你要上刀山,还是要下火海,或是要找个人垫背,我都陪着你。”
绵绵情话变成刺青深深烙印在曾玲心尖上,这个男人真是明明在悬崖边上却还要往下跳的人,可能除了她曾玲,也只有一个李湛龙了。
“回吧,这里的一切已经失了颜色。”曾玲平静地转身,花儿开得再灿烂,失了色彩的人,怎么看都分辩不出它的美丽?
李湛龙看着前面一步一步缓缓而行的女人,眼里划过深深的恨意。
重新坐回车里,一路上两个人再无半点话语可说。再次将车停在别墅门前,曾玲拉开车门,下车,不曾回头看一眼,慢慢走进自己的牢笼里。
一进门便看到张政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曾玲唤了声“哥哥”,往楼上走。
张政揉揉自己太阳穴,这一声‘哥哥’,是要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画在一个圈里,彼此禁锢!李湛龙的动作已经越来越大,看来他也不能再犹豫不决,是时候做决定了。
拿起电话,张政的眼里全是坚定,下达命令后,一个人静静靠在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
曾玲冷眼看着楼下的人,张家的势力到底是打算向国外伸出魔爪了!而她呢?是注定逃不开张家这个牢笼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梳妆台前,曾玲伸手划过自己的脸,这张脸如果被划上地图,会是什么样呢?狰狞地大笑着,曾玲放声哭泣着,[狰狞大笑又放声哭泣是怎么做到的?]压在心口的恨与爱,这一生怕是无法开口述说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她呢?就因为穷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童养媳这样的身份是不是从某种程度上看来都已经失了效呢?
曾玲拿过相机,翻看着里面自己拍的照片,当目光落在张政那张侧颜上时,轻轻勾起嘴角,一抹嘲讽在脸上荡漾开。
打开电脑,曾玲在网上搜索着一些关于童养媳的信息,让她惊讶地瞪大了眼。敲门声响起,她赶紧关掉电脑,回头注视着门口。
张政邪魅冷酷的脸上,带着一丝张狂,进门后直接锁了门。
“哟,这还大白天呢,前任金主,现任哥哥,你这是要怎么着?连晚上都忍不了了么?干嘛不去找你的未来金主夫人呢?”曾玲冷笑着,站起身,缓缓靠近张政。
“你现在还是我的,别忘了!”张政冷冷地说着,抱起曾玲往床边走去。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曾玲闭上眼,“这一次,是我心甘情愿的,不需要金主付款!”
张政的动作停滞几秒,轻轻“嗯”着,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