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眼尾挑起危险的弧度:“伤了我的人,你这条贱命本不该留着,但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他要让顾家和黄家都倒大霉。
接着,他气定神闲道:“李义,把这栖灵寺里,顾家和黄家的牌位都清理出去。”
听见这话,顾夫人险些要被气晕,她双腿一软,被几个侍女搀扶着离开了。
闲杂人等被清理出去,裴寂转身就看到抱着牌位,身子单薄到不像样子的小姑娘,犹如一朵风中易攀折的芙蕖。
他缓步靠近,将人拉入怀中:“对不起,是微臣来晚了。”
魏云珠靠在他的胸膛,由低泣渐渐哭出了声。
良久,裴寂用自己的大氅,仔仔细细将小姑娘裹了个严实,把人拦腰抱起,便朝着殿外走去。
……
顾夫人一回府,就连珠带炮的对自己儿子抱怨:“那个泥腿子,竟然倒行逆施,犯人先祖的牌位!”
顾延翊双手握拳,重重打在案子上,也是被气的不轻。
“为了个卑贱女人,如此不留情面,翊儿,此事咱们可得好好和他清算!”
听到这儿,顾延翊挑了挑眉:“女人?”
顾夫人露出鄙夷的神色:“是啊,裴寂新得了个外室,看样子是被迷得七荤八素了,竟然越距把人放在永安巷。”
“不过,那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后面的话顾延翊已经听不进去了,他脑海里骤然出现的一个念头,叫他惊惧不已。
猛的起身,反常的跑了出去,徒留顾夫人莫明其妙。
裴府门外,顾延翊的轿子停在一处隐蔽之地,但却可以洞悉那边的情况。
他亲眼瞧见,裴寂抱着一个娇弱的人儿,进了府门。
只一眼,他就认得出来,那是郡主!
虽然帷帽掩住了那抹殊色,可他就算是郡主的头发丝儿也是认得的。
自从郡主失踪,他就成日成日不分昼夜的寻找,因为焦心,也熬坏了身子。
他一拳重重的打在框子上,直到鲜血流出,他恨自己的无能,竟然叫郡主置身魔爪之下!
魏云珠回了府上,沐浴了身子,一想到爹娘的牌位已安置妥当,就有了精气神儿。
裴寂有事忙,一送她回来,就匆匆离开了。
今日雪停了,日头还不错,念霜便搀着魏云珠在廊上走着。
到底是腊月,冷的紧,念霜忽的道:“姑娘,您在这儿等着,奴婢去取一件外衣来给您披上。”
念霜走后,魏云珠一人站在回廊里,欣赏着园子里的风景。
突然,远远的疾步走来一人,待看清后,魏云珠心里一惊,竟是顾延翊!
顾延翊瞧着廊上的女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他不顾其他侍卫的阻拦,冲到了女子面前。
“郡主,是你吗?”
顾延翊一向克己慎行,如此鲁莽,魏云珠是头一遭见到,她慌张的转过身,不肯直视他的双眼。
不能叫他发现自己,不然裴寂会用更狠的法子对他,绝不能再连累他了。
顾延翊却不顾她的躲避,手抵在她的肩头,强迫她面对自己。
因为永安巷都是些贵人,大多见过魏云珠,所以她出了房门便会带上帷帽。
魏云珠透过薄纱,看到面前男人完全失去理智的眸子。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