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处传来敦亲王的笑声:“危止,你是太疑神疑鬼了!宴席马上开始,反正你也不喜那档子热闹事儿,这儿就交于你了,定要抓到那偷听之人,否则她将咱们的事情泄露出去……”
谢晏辞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如小白兔般可怜兮兮蹲在面前石头后的姜芷筠,唇角勾起,清润的嗓音夹着几分危险:“好,等我抓到那人,定会让她永远无法开口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外头的脚步逐渐远去,直至完全听不见。
姜芷筠被他说的话吓了一跳,垂眸飞快思索着逃离之策。
可面前的人似乎完全将她看穿了般:“还想着逃呢?”
姜芷筠:“……”
“逃得掉吗?”
谢晏辞双手环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看着她。
如逗弄一只鸟,不着急直接要了她的命,而是一根一根拔掉她的羽毛,让她再也飞不起来,挣扎到力竭而亡。
见她不说话,谢晏辞绕开石头,站定在她面前,微微俯身认真打量着她。
小姑娘生得香娇玉嫩,眸含秋水,绛唇映日,肤若凝脂,却穿得素净,隐在人群中也难以现的那种。
“不说话?莫不是个哑巴?”
她不是看不出他是在逗弄她玩儿。
或许等他玩够了,就会一剑杀了她。
近距离一瞧,他的容貌确实如传言一般,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性格极为恶劣,半分没有传闻中的枭雄姿态,倒是染了一身纨绔子弟的陋习。
姜芷筠憋得小脸儿通红,半晌才干巴巴挤出两个字:“不是……”
嗓音也含娇细语的。
谢晏辞唇角笑意更深。
他向来不喜磨蹭,如今却想多逗逗她。
“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的?”
姜芷筠噤声没有回答。
谢晏辞眼底笑意更深,故意拖长音:“哦~原来小娘子喜欢偷看别人行苟且之事?”
提起这档子事,姜芷筠是当真觉得臊得慌,垂着眸,抿唇,红晕一直从脸颊蔓延至耳根。
她好歹是未出阁的姑娘,撞见他人行苟且之事也就罢了,还被人现她在偷看,若说出去,她名声还要不要了?
姜芷筠抿唇抬眸,壮着胆子道:“臣女愿与安世子做个交易。”
“哦?交易?”谢晏辞来了兴趣,“说说看。”
姜芷筠站起身,按捺住心里的紧张垂下眸,似乎不与他对视就没那么紧张了。
“世子知晓之事事关臣女名声,只要世子不说出去,臣女也断然不会将自己听到的事情说出去。”
“我为何要信你?”
姜芷筠一脸镇定:“因为臣女断然不会为了一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坏了自己的名声,这个秘密你知我知,不会再有第三人知晓。”
她在赌。
赌他这么久没杀她,可能还留了她一线生机。
也是在赌……
赌他不识她。
谢晏辞剑眉微挑,突然一步步逼近她,将她逼至墙角,退无可退,幽冷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其中,微弱的光从洞口照射进来,他一半隐藏在阴影中,漆黑的乌眸隐隐闪着精光,瞧上去格外危险。
瞧着他突然变脸,姜芷筠背靠着假山壁,看着近在咫尺地那张俊颜,呼吸急促,心头惴惴不安。
忽地,只听见他娓娓道:
“毫不相干的人?小娘子还真是满口谎言……是不是?姜三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