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程仿佛看到陈清野的脸在一瞬间就黑了下去。
但陈清野偏头偏得太快,整张脸迅速地没入走廊的阴影里,只留下一个冷淡到极点的字。
“……滚。”
陈清野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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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舒贤和魏彦峥很快加上了微信。
看到她朋友圈的照片,魏彦峥对她更不设防,几乎把自己从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经历都对她全盘托出。
她还得知魏彦峥从初中就开始做帆船训练。
芝城是国内著名的帆船之城,而芝大有着全国最高水平的大学生帆船队。进入芝大帆船队,可以算魏彦峥一直以来的追求。
【魏彦峥33】:芝城还有一个帆船俱乐部。
【魏彦峥33】:你知道海联集团吗?那家俱乐部就是海联旗下的。
【魏彦峥33】:听说俱乐部的经理现在就在芝大帆船队做队长。
【魏彦峥33】:那家俱乐部进入门槛特别高,是会员邀请制的。我老爸想让我借帆船队牵线加进去。
【魏彦峥33】:到时候带你去玩。
【魏彦峥33】: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芝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浮云卷】:好呀,真期待呢。
【浮云卷】:认识你真好,我还没去过那么高级的地方。
【魏彦峥33】:哈哈,但愿我能顺利通过下个月帆船队的考核。
【浮云卷】:你一定没问题的。
【魏彦峥33】:我也觉得,我先去训练了哦。
岑舒贤放下手机,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有些恍惚地盯着桌上的台灯。天色黑沉,宿舍里只有她一个,独独亮的这一盏台灯就像幽浮在海面上的灯塔。
就像她的世界里,几乎也没什么光亮。
外婆是她唯一的灯塔,她也只有外婆了。
国庆的时候,岑舒贤软磨硬泡地带着外婆
去医院检查。
外婆的肺水肿更加严重,心脏血管也出现了一些堵塞症状。医生建议尽早做支架手术,但高昂的手术费她再怎么兼职都承担不起。
她去联系魏倧,对方将她的电话转给秘书,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与他无关的轱辘话。
于是她想到父母离婚前,妈妈为她争取的权利,是魏家的一部分股份。妈妈去世后,股份就暂时转移给了外婆。岑舒贤想说服外婆拿出那笔股份分红的钱,外婆却坚决不肯。
外婆说,那是妈妈留给她的嫁妆,不能随便动用。
任岑舒贤磨破了嘴皮子,外婆都不松口。
她赌气地坐在客厅,那双苍老的手从背后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
“舒舒,你不懂,女孩子要有嫁妆才有底气。你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伶仃一个人嫁去别人家里,要是没有一点底气会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