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驶,心中的烦闷挥之不去,结婚不到半年,与江荷是格格不入了,这样下去怎么行,不仅没有家庭的温馨,反而消耗各自的能量。
不知不觉就开向了通往石场的国道,亮子以往遇到压力或者心情不爽的时候,喜欢去石场,爬到半山腰,俯瞰山下,任山风吹拂,听林木哗啦。这时候,压力疏解,心情也会好一些。
亮子拐进基围村小道,不久就到了科技园区,停下车向石场走去。石场机械设备已经拆除,有工人正在平整地面,这是亮子要胡总安排的,学校就要开建了。
胡总从科技园区开始就跟随亮子,他的建筑公司规模也扩大了不少,俩人相互合作,共同成长,已经不是简单的合作关系,而是战略合作伙伴了。
彼此了解信任,遇到流动资金、建筑质量、材料供应等问题能够坐下来好好商量,不会因此内耗。许多建筑商和房地产公司在这方面处理不好,耽误工期是常见的现象,有的因为资金问题甚至打上官司。
亮子走到山脚下,旁边就是上山的林间小道,正要拐进小道,山上走下来一个小伙子,神色有点紧张。亮子再往前走,又遇到一个女的,也是神情慌乱,看到亮子头都不敢抬,匆匆而过。
亮子突然就想到了什么,小伙子火气真是旺,大白天的这么急迫。心情莫名就糟糕起来,也没有心情爬山了,返回科技园区,靠在篮球架下,一时又不知道去哪里好了。
这时,苏影从外面办事回来,远远看见亮子在篮球场上,就走过去打招呼,“杨总,怎么一个人在这?江荷来厂里了吗?”
“哦,苏厂长,学校建设快要开工了,过来看看。江荷呀,我不知道来了没有。”亮子漫不经心地答道,脑子有点乱,不知道是没有休息好,还是气晕了头。
苏影瞅着亮子的面色,一脸忧戚,大概就知道和江荷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于是邀请道:“去办公室坐坐,正有个事要找你了解一下呢。”
“罗总在不在?”亮子没听见似的,没头没脑问了一句。江荷就鄙视地一笑,说道:“怎么,怕我吃了你呀!一看你就知道和江荷还僵着,要不要我帮忙,江荷对你意见不小呢。”
这苏影一如既往的新潮,恰到好处地该挺的挺,该露的露,顾盼生辉,时刻保持着亮丽的形象。如果说阿花是那种吃赤裸裸的诱惑,吆喝着唤起男人无穷的想象;那这苏影则是若隐若现的魅惑,吸引你,但你得掂量掂量,不敢轻易出手。
对于苏影,如果不是江荷的原因,亮子不太可能和她有什么牵扯,但阴差阳错,一来广东就认识了,所以就算心里不愿,也没有表露出来,何况还有罗总这层关系,就更不会了。
“你刚才说有事,什么事?”亮子像是才回过神来,问道。
“哎呀!去办公室说,这大太阳的,你懂点怜香惜玉,好不好。”
苏影说着转身就走,亮子只得跟着去了兴达电子厂,上到办公室,苏影一进门就把门关上了,亮子就赶紧打开,苏影白了他一眼,“我的天,你就这么怕江荷啊,还是怕我呀!亏你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老板了,关上门谈点事能怎么样嘛!”
亮子苦笑道:“你知道吗,昨天在启源大厦大堂碰到一个女的,之前见过一二次吧,被江荷碰到了,你猜怎么着,晚上就审问似的,哭闹着要一五一十交代,我是怕了呢!”
苏影拿起茶壶的手又放下,笑得弯下腰,捂住肚子,“难怪今天脸色这么难看,一看就是昨晚做了厅长,真是笑死我了!大白天的见着一个女人,江荷这疑心纯属自己活受罪。”
“就说嘛!所以你说,你这姐妹,是不是哪根筋有问题。前天晚上酒疯,昨天晚上又哭又闹,这还怎么相处过日子?”亮子本来心里憋着气,情绪一上头,倾诉起来。
“杨总,这是人家江总在乎你嘛,你一个做事业的大男人,让着她点不就没事啦。”苏影烧开水,洗好茶杯,开始泡茶,又说道:“江荷是少见多怪,说句公道话,杨总你是少见的君子男了。现在的老板哪一个不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只有你,来我的办公室都要敞开门。”
亮子就苦笑着摇摇头,“苏厂长,我这是习惯光明正大,没别的意思啊。”
“你也不用解释,你的德行我多少知道点,不要以为是个女人就会往你身上贴,至少我不会。”苏影说着,递过茶杯,“来,喝杯茶。江荷的事,待会再聊,我想问问你,那高总现在在做什么?”
“高总啊,他不是在华强北电子城里吗!什么都做,电子元件、办公设备、通讯网络什么的。怎么,有事找他,打电话不就行了。”
“是你兄弟,先了解一下,再说我也没有他的电话,这个人可不可靠啊?我想。。。。。。”苏影欲言又止的样子。
亮子就觉得奇怪,苏影找高才什么事,还吞吞吐吐的,“不方便说,你就直接问他,电话我告诉你就是。”
“杨总,没什么啦,我是听说那高总也特别喜欢出去玩,是吧。”只是那么一瞬间,亮子感到苏影改变了主意,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转移了话题。
亮子拿出手机就报了电话号码,苏影去桌上拿纸笔记了下来,说道:“行,那就先谢了,我直接问他吧。”
亮子也不多问,这不是他关心的问题,既然来了,就想着要苏影怎么样劝劝江荷,“苏厂长,你抽空做做江荷的工作,不要这样胡搅蛮缠了,在外面事业压力这么大,回到家里还不安宁,那要这个家干嘛。”
苏影一听,心想难怪关系处的这么僵,亮子态度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杨总,那我就说实话了。你经营起事业来,该怎么做明明白白,可是一个小家庭,你到稀里糊涂了呢!江荷就算是事业上的女强人,在你面前就是一个女人,一个老婆,你耐心解释,好好哄一哄,什么事都没有,女人是要哄的。”
“哄!我都被冤枉了,还要我耐心去哄,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怎么哄?”亮子从心里不认同,反问道。
“你看你,这么说吧!你也知道的,现在哪个老板在外面没有女人,你可能还只是有这个心没那个胆。人家像你这样子了吗,为什么他们可以平安无事?你真以为女人什么也不知道。说句不怕出丑的话,那罗总的老婆难道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肯定知道,你看罗总电话里是一口一个老婆,亲密得很。”
亮子听着,有些无奈,这苏影说得振振有词,她都没有结婚,怎么就认为自己看得很透彻似的。“苏厂长,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靠哄,我总觉得解决不了问题。”
苏影就叹了口气,眯着眼,好像看一个白痴一样,“那你的意思,是要讲道理?”
“当然要讲道理呀,女人只想着那点事,男的事业上、社会上、关系上,一大堆事情要考虑,还要耐着性子解释,就不能多多理解一下。”
苏影头就摇的拨浪鼓一样,又好气又想笑,“杨总啊杨总,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总做厅长了,你要女人理解,你还不如对着蓝天多喊几声理解万岁;你要跟女人讲道理,你还不如去栽一株石树,天天盼着开花。有你怎么搞笑的吗!”
亮子听着,这明显就是挖苦自己,“搞笑吗,你这是姐妹护短,弄来弄去还是我的错喽。”
苏影停住了笑声,说道:“我的妈呀,幸亏今天是遇到我这样通透的人,不然你怕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相处之道了。男女也好,夫妻也罢,不要总讲什么对错,什么道理,很简单的,与其解释不清,还不如哄上一哄,事半功倍嘛,怎么就死脑筋呢。”
亮子还想说什么,又觉得多余了,掰扯这个,一点意思也没有。于是起身告辞,“苏厂长,谢谢你的教诲,有时间还是帮我劝劝江荷吧。”
说罢走出了办公室,苏影知道,自己这堂课亮子怕是半点都没有听进去,不然怎么还要我去劝江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