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级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可以,炼如裳此时真想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的命运怎么会这样?死了,又再活过来,我还以为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一次机会呢。我还以为老天爷你也是可怜我的,也是觉得我死的不应该的,也是……
你也是曾经认可过我的啊!
我以为,我真的是这样以为的啊!!!
老天爷!老天爷!!
九级疫神,落在我眼前之物可是一个九级疫神啊!九级啊!
“传世玉玺呢?”那神邸降落,以不容反抗的高傲语调问地上焦黑一团的小白。
“大神救我,救我……”小白痛呼了两声,那神邸看都不去看他,径直朝炼如裳看来,他问小白:“东西在哪里?”
“在他的洞府里,和他的传位灯放在一个地方。”
“他……”神邸优雅走来,脚踩过方准的头颅,将他的头颅踩成几片,好像一只破瓜。近到身前,他垂眼看着雪地里的炼如裳。
“他已经死了。”
“但他的神牌还在!”小白举手指向炼如裳,尖声啸叫道:“他在死前把他的神位传给了这个东西!这个肮脏的黄鼠狼,这个丑陋的东西!他竟然将他的神位传给了她!他疯……”
啪!的一声,小白被某个锤子一般的法器锤扁在漆黑的雪里。
恐怖的疫神收回他的法器,挡在薄丝后冰一般的灰色眼珠向下俯瞰着炼如裳,好像她是一只等待宰杀的鸡。
他说:“回你的洞府,拿传世玉玺给我。”
“你会饶我一命吗?”炼如裳举头问他。她自然不是想他饶她一命,事实上她知道自己死定了,当坠落之物是世间难觅踪迹的疫神,还是一个更为罕见的九级疫神时,她就已经知道自己死定了。
问他这样一句话,只是为了他不要在这里杀了她而已。
而为什么不要在这里杀了她?
“我会饶你一命。”那疫神没表情地说,随后伸出手,将地上的炼如裳扯了起来,道:“带我去你的洞府。”
“可以,”炼如裳回他,但身体抗拒着他,伸出手去用力勾她的长生剑。
那疫神一下笑了,瞧着她表情居然是怜悯她的,道:“你还要剑干什么?那东西杀不了我。”
“不是杀你……我不敢……”炼如裳抬头看他,眼泪很听话地掉下来,她说:“这是他给我的法宝,山神老爷给我的,我得带上。”
“原来如此。”疫神轻蔑一笑,轻轻松开手,让炼如裳可以去拿到那把剑。炼如裳伸手拿到剑将它插入自己腰间。
它才被开刃,剑锋无比锋利,几乎在插入她腰间的刹那就把她的腰带给割断了。
“哈哈哈。”那疫神大笑起来,道一句“你还是拿着吧”便扯着她飞入了空中。
大雪落下,一片,一片,又一片。
不知道落下了多少片,阿头从归元篓里滚了出来,他想靠着舌头赶快把自己弄到一个地洞或者别的这样的地方去,以免这里血腥味这样重,他不要给路过的野狼当成肉一块吃了。
他伸出舌头才动了一下就忍不住喊痛,地上都已经结冰了,舌头出去差点给冻住。
“哎哟,这可要怎么活?”阿头抱怨道,忽然觉得自己给人拿了起来。
他连忙往拿他的人方向拼了命地转头,努力了好一会,看到风雪中一张雄性又俊美的脸。
“紫竹,你虽然长得很爷们,但你的眼睛和嘴唇都好漂亮,你知道吗?”不知是雪的缘故,还是重获新生的喜悦,阿头痴迷地望着紫竹,真心诚意道。
“我知道,我毕竟是女娲最终的作品啊。”紫竹平淡地说就好像他只是在陈述一件真实的事实。
说罢,他低头看向雪地里断掉的腰带和缠在腰带上的归元篓。
看了一会,他问阿头:“你说黄毛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故意什么?不小心又什么?”阿头问。
“扔下我。”紫竹说。
想了想,阿头说:“不小心吧,她人好坏,真的。”
“是吗?”紫竹转头看向雪地里被踩得稀巴烂的方准的头,走过去,用手将他碎掉的面容小心地拼在了一起。
边做着这些,他嘴里喃喃吟出方准的话:“有人会权衡利弊舍弃你……”
“但也一定会有人不顾一切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