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底,说的便是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一说起这个,朱氏也愁得很,她摇了摇头,道:“桃娘,你接触的人多,你帮我挑挑看,要没有,等年节时我回娘家一趟麻烦我娘帮着寻一寻。”
这年月外头再乱,这终身大事也不能给耽搁了去。
白婶儿也不推辞,“行,左右不急,慢慢寻。”只是又想到她家那娟丫头的性子可跟眼前这个一模一样顿时就头疼起来。
“外头乱得很,这喜事也可劲往后推了,趁着还没订亲你好生改改她的性子才是。”她还记得,前年回村时,朱婶儿见着她就哭了一场,说是当年不该把云娘的性子养得那般软,倒受尽了磋磨,后悔不已
可都这时候了,后悔又有啥用?
朱婶儿两口子脾性倒是好了一辈子,村中人提及他们也挑不出坏的,教出来的闺女脾性更是好,把他们身上的学了个十成十。
出嫁时叮嘱的那些要孝敬公婆、善待姑叔,亲近妯娌一做就差不多二十载,可结果如何,可得了别人一句好话?
她朱婶朱叔不止是看错了人,更看错了人心。
这世上有几个婆婆不是心狠手辣的?
娟丫头的性子不左过来,只怕下半辈子只得走她娘这条老路了。
白家里屋一关就是半个时辰,外头白兰拿了自个儿上回在山头采的野菊泡了水招待他们,“你们试试,这菊花前些时日刚晾晒好,今儿还是泡头一壶呢。”
村里人买不起茶,正好镇上药馆收这个,说是泡着喝对身子好,十里八乡的姑娘们便不时上山采了下来,晒干后存着,有人来还能当茶水待人,再好不过的了。
林秀几个嘻嘻笑着,捧着这野菊茶喝了一碗。
“不错不错,味道香浓得很。”
“不错不错。”白易也摇头晃脑的跟着说不错不错,喝完了水还砸巴了嘴儿,在唇上舔了舔,看得人直发笑。
“你这小子”
正闹着,里头房门“咯吱”开了,朱氏两个走了出来。
林秀见她娘眼眶还泛着红,倒没说甚,母女几个又待了会儿便回林家了。
狗东西
林家那头,老爷子发了话,严氏在床上又躺了两日就下床了,本来她就没事儿,如今也不过是手上多添了一道伤口罢了,她是个好面逞强的人,当着一屋子小辈的面被当着喊打喊杀的,脸皮下不来,这才多拖了两日。
林家人心知肚明,也没人去招她,便是林欣都缩在屋里不敢冒头,只到点吃饭时出来一趟,拿着碗端了饭就回屋了。
为此,这两日被点名伺候严氏的小严氏心里不舒坦得很,说是伺候婆婆,难不成到点她就只做一个人的饭不成?
莫说自个男人还要吃,就是老头子还看着呢。
这一大家子人的吃喝全压她一人身上,又没人来搭把手,累得她直喘气,心里暗骂林秀这祸头子是个搅家精,他们一家倒把事情甩掉了全推她身上来了,又骂马氏还不晓得在暗地里如何笑话她呢。
晌午一回屋,小严氏黑着脸愤愤然的朝林大瞪眼骂着:“你瞧瞧你妹妹那做派,我这个当嫂子的还得伺候她不成,恰着点出门,端了碗就进屋,吃完还得让我去她屋里收,我呸,啥大家小姐做派呐,我瞧着这是懒病犯了才是!”
真当自个儿是个啥大人物不成,站屋里一喊,她就要屁颠颠的上前伺候?
林欣她哪儿来的脸?
真当她好欺负不成,咋,以为如今二房硬起来欺负不了了,就把主意打她们大房上头来了?也不瞅瞅他们大房是软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