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使已经结婚三年,周涵儿仍然知道她和顾景枭的婚姻脆弱的像一张纸。
不为别的,就因为顾景枭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
只是当年,因为顾家老爷子绝不同意他们的婚事,所以两个人才没走到最后,顾景枭甚至还要被迫娶她。
这些年,顾景枭一直都将这些怨气算在她的头上。
每次顾景枭和她云雨过后,都会要她喝药避孕,让她的身体一差再差,遗传性的胰腺癌也毫无征兆的出现了。
这次她能怀上孩子,无非就是前段时间顾景枭回国,出去和兄弟们喝酒,酩酊大醉的回来,等他们完事儿的时候,顾景枭也睡着了,才让她逃过那伤身的药。
但周涵儿能发现,那天,顾景枭很高兴,应该是业务进展的很顺利吧。
回到家,家里的陈婶儿正在炖汤,看到周涵儿回来了,立刻拿着勺子就走了出来,关心的询问:“少夫人,我给你炖了乌鸡汤,待会儿你多吃点,补补精神。”
陈叔也上前笑着说:“是啊,你陈婶儿最近跟老中医学得勤快,加了好几味补品中药进去呢,效果肯定好。”
周涵儿累的话都说不出来了,这陈婶儿和陈叔结婚这么多年,感情一直都特别好,虽然他们只是顾景枭这别墅的司机和保姆,养着三个娃,甚至还背着三套房的房贷车贷,但他们的精神依然特别好,感情也一直很好。
周涵儿内心里是控制不住的羡慕。
即使自己每个月都会被顾景枭给几百万的生活费,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活得很好。
“好,陈婶儿,我上去躺一会儿,醒来再吃。”
陈婶儿连忙答应。
其实陈婶儿哪里不知道,她根本是一点都吃不下去,她每吃一点东西,五脏六腑都像是火烧火燎的疼。
而现在,她已经强撑着精神了。
周涵儿往楼上走去,一直到自己的房间,走进去把门关上,她才卸了力气似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她抱紧自己的双腿,然后细细的哭出了声。
在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冰冷的墙砖,而她,也是一个容身之处都没有。
忽然,胃里一阵翻滚般的恶心感直冲大脑,周涵儿下意识的觉得不好,立刻捂着嘴冲向洗手间。
一阵呕吐后,刀割般的疼痛反而愈演愈烈,周涵儿坐在了地上,头靠在了洗手池台边。
她终于再也忍不住: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要是妈妈活不到你出生的那一刻,你也别怪妈妈。”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就好像在交代遗言。
虽然孩子听不见,但她自己却明白了剩下来的时间她应该做点什么。
她已经没什么好乞求的了,她也没什么可以盼望的,现在只希望她的孩子能顺利出生,还有她的妈妈,能活下来。
她妈妈得的病是最罕见的血液病,而这种病需要每三天就全身过滤一遍血液,还不是普通医院的普通仪器就能做的。
而最好的仪器就在顾家的私立医院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