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弯下腰,为了面子,不敢捂着痛处,也不敢喊,憋得满脸通红。
瞧着就很解恨!
尹秀嘴角上扬,作势要再踢一脚,可心脏倏地一疼。
还是原主残留的情绪在作怪!
顾南卿狼狈的躲了开去,急声说,“屋子、田地已记在我名下,白纸黑字写着,不可能还你,我贴些银子补偿。”
尹秀等的便是这句话。
“也行。你给我补五百两,那些东西我不要了。”
殷氏和王桂芝都急眼了,想要骂尹秀,被顾南卿用眼神制止。
他看向尹秀,眼神透着深深的厌恶,“五十两。”
尹秀都给气笑了,“你打叫花子呢?三百两,少一分,我都去找里正和员外主持公道。”
“你!”
顾南卿气得面色白,咬牙,“我从未见过有你这般如此贪得无厌之人!”
尹秀被极度的厌恶情绪给堵得头皮麻,好一阵才嗤笑出声。
“呵……你这厚颜无耻的样子,也让我很生气呀。我忽然手痒想杀人,怎么办呢?”
她伸着手掌看了看,眼睛忽地瞪向他,眼神凌厉如刀,杀气腾腾。
顾南卿被吓住,往后退了两步。
尹秀道,“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给你一日时间筹备,明日天亮,我要见到钱,否则我拿刀砍人。
此外,库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不许碰。”
她凶神恶煞的看向殷氏,“把钥匙交出来。”
殷氏怒骂,“你个贱蹄子,反了你……”
尹秀倏地上前,把她拽过来,一记手刀劈在她脖子上,让她又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顾南卿紧紧地抱着吓傻的王桂芝,不敢动弹,由着她来。
尹秀从殷氏衣兜里翻出钥匙,去库房拿了粮食,煮了饭,和石头饱餐一顿,然后把库房里的东西,统统往房间里搬。
原主父母是回乡养老的,因此囤了不少粮食,一家人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还有两百多斤。
眼下身处乱世,粮食比银子还值钱。
顾南卿是个欺软怕硬的,见识过她的凶悍,他压根儿不敢对她动手,只是铁青着脸骂她“泼妇”、“毒妇”之类的。
王桂芝也不敢向前。
若尹秀起疯来推她,她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殷氏醒来直嚷嚷脖子痛,却不敢出去,在屋里骂骂咧咧的。
三人都是纸老虎。
骂尹秀骂得口干舌燥,天黑了才现,他们还没煮饭。
而钥匙握在尹秀手里,她早吃饱喝足,关了房门,和石头睡下了。
让丫鬟去拍门,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殷氏气得要背过气去,扯着脖子喊,“明天砸锅卖铁筹钱给她,让她滚,我受够她了!”
顾南卿认同点头,第二天一大早便去员外家借钱。
没过多久便回来了,一个包裹摔在尹秀脚下,“拿了钱给我滚!”
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尹秀没想到他这么顺利,顿时心花怒放。
也懒得去想为何员外会借钱给他,把银锭子送嘴巴里咬了咬是真的,再核对过数目,把布袋子揣怀里妥妥的,这才满意。
挥挥手,“行,去写休书吧。”
像是打阿猫阿狗。
顾南卿铁青着脸,又“哗”地把休书扔她脸上。
尹秀也不介意,咬破手指摁了手指印。
嘿,自此以后,她就彻底摆脱这个凤凰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