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会重复踏进同一条河流两次。
只有怨种才会重蹈覆辙。
……而她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医生也救不了的怨种。
她喜欢上同一个人两次。
因为有狗卷棘的耐心陪伴,她才能这么快下定决心、从失恋阴影中走出来。
她不是没有动心。
但现在,好不容易赶走的大象先生又回来了,一脚一脚踩着她酸涩的心底,苦味的眼泪汪汪往下流,泡得她心脏都是苦的。
好生气。
好气好气。
他干嘛要骗她。
他干嘛要做出那么多引人误会的举动。
她在感情上很笨,完全是个不聪明的新手,一点也搞不清楚他的用意。
所以,她决定报复回去,要让他也弄不明白她的想法。
广濑穗香盯着狗卷棘的眼睛。
抬手,拉下了他的衣领。
少年唇角诡异而荒诞的蛇目纹身展露在空气中。
她双手拽紧他的衣领,用力往下一拉,同时鼓起脸颊,闭眼凑了上去。
柔软唇瓣相接。
狗卷棘瞳孔骤扩。
广濑穗香从来没有接过吻,有的只是理论经验,实操技术是完美的零分。她憋着呼吸,连换气都不会,亲得毫无章法,像只抱到骨头的小狗那样胡乱啃咬。
在舌尖不小心探出齿间、舔过狗卷棘唇上时,她能感受到少年身躯明显一僵。
过线了。
她急匆匆想要收回,狗卷棘却倏然抬手,大掌插进柔软发丝、按在她后脑勺上,用力将她往他那压。
刻印着古老诡秘黑纹的舌尖轻易撬开齿关,径直探了进来。
他吻得很笨拙、也很细致。
主导权霎时更迭。
广濑穗香猛地睁开了眼,眼瞳惊慌地震。
她看见他那双沉静漂亮的紫绀色眼瞳。
雾蒙蒙的,似乎泛着水,目光热切而专注,眼尾是烧起的潮湿绯红。
唇角的蛇目纹身却是冰冷的,像是冷血动物的兽瞳注视而来,执拗又深沉。
广濑穗香拽着衣领的手松开了。
口腔很热,热得好像即将要融化,热得她眼前也泛起了水雾,酥酥麻麻的电流窜过尾椎,视野里一片迷蒙。
她快喘不上气了。
所以,她用力咬了一下对方的唇,又努力从喉咙里抗议地呜咽了两声。
狗卷棘听见了。
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失落又不舍地松开了手。
正平稳着紊乱得一塌糊涂的呼吸时,他对上了少女愈发饱含怒意的眼睛。
狗卷棘:“……”
她嘴唇被亲得红润发肿,气得捏紧拳头,往他身上砸了一下:“我要走了!不想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