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偷走了簡程梟的抱枕。
「你要睡覺嗎?」簡程梟注意到他的動靜,低頭問道。
聞喃旁邊坐著的就是簡程梟,躺下一睜眼就能看見他的臉。左手平放在胸前,沒好氣地說道:「不然我干坐三小時?」
簡程梟:「也不是不行。」
「……」聞喃很想給他翻個白眼,「你別沒事找事。」
他連睡覺都是戴著口罩的,悶得慌,道出的聲音也是瓮聲瓮氣的。
簡程梟:「那你睡吧。」
「輸完了叫我。」聞喃說。
簡程梟:「沒這麼快。」
聞喃:「我當然知道。」
簡程梟:「嗯,睡吧。」
聞喃睡意來的很快,早上是因為想著病好才睡的,睡的也是迷迷糊糊很不舒服,現在是真困了,閉上眼,沒一會兒就進入夢鄉。
簡程梟還在看書,醫院內很安靜,消毒水味瀰漫在空中。他能清晰的聽到呼吸聲。
醫院內物資豐富,貼心的護士還送來了毛毯,不過人都燒成這樣也不用擔心睡覺會著涼。
簡程梟沒去看書上的內容,而是在盯著那個熟睡的人。
濃密的睫毛顫抖著,像飄出的蒲公英花瓣。
簡程梟把手搭在他手上,像是收起獠牙的獸,宛如信徒一樣虔誠地看著聞喃。
聞喃睡著的時候很安靜,他不是帶有攻擊性的長相,而是具有一種天生散漫頹廢的面相。像是帶刺的毒花一般,每一分一秒都在著引誘著,滲透著他的骨髓和血液。
聞喃殷紅的嘴唇張合著,呼吸很均勻。他只是靜靜地看著,觀察著一舉一動。
說不上來哪裡好看,卻又處處好看。
簡程梟之前有個變態的想法,他想吃掉聞喃的睫毛。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他想拔下一根收藏起來。
但這種變態的想法終歸只能在腦海里化作虛影的泡沫。
聞喃的脖子上有一顆小痣,長的不是很明顯,基本上沒人會注意到。
他的手腕處還有一道很淺的疤痕,是小時候被樹枝刮傷留下的,不仔細看是不會發現的。
大腿內側還有一顆痣,除非主動給別人看,不然沒有人會知道的。
簡程梟太了解聞喃了,他僅憑小時候那為數不多的一段時間,把一切有關他的事物,疤痕,特徵都記得清清楚楚。
聞喃記不起他了,但他還清楚的記得。
聞喃睡了今天的第一頓好覺。
簡程梟沒叫他,可能是心裡時間鐘錶一直在敲,聞喃在輸液蛋還剩一點時醒了過來。
雖然人醒了,但眼睛還沒完全睜開,他側躺了個位置,朦朦朧朧地可能旁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