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来,人群中忽然“嗡”的一声。
“啥?刘大娟给婉清介绍的还是个二婚的?”
“这刘大娟真是不干人事啊!婉清这么好的姑娘,给人介绍个二婚的不说,还介绍个有问题的!”
几个年轻小伙子更富有正义感,愤愤地看向刘大娟,好像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刘大娟本来就藏着事,现在被林婉清说出来,她心虚之余还有些震惊。
林家人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林德那老小子有什么人脉,还能打听城里的事情?
她的表情有些慌乱,此时更无心再听林婉清说什么了。
“刘婶子,这次我的事情就算了,毕竟那王家人也没得逞。要是之后别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情,还嫁给坏人了,那可就遭了!”
这话让村里人听得有些毛骨悚然,是了,刘婶子能做出一次这样的事,那就能做出二次这样的事。谁也不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前没发生过。
这下有些人就坐不住了,他们村好些姑娘都是由刘大娟做媒,嫁到附近村子的。
这要是嫁个好人也没啥,这万一也嫁个有毛病的,那闺女嫁到人家家去不就是受罪了吗?
家里有出嫁的闺女的坐不住了,瞪了刘大娟一眼后就回家了,打算去闺女婆家一趟。
林德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复杂地看了一眼林婉清后,对着刘大娟说:“刘大娟,我闺女的事情和你没有一点关系。这次王家的事情我就不找你算账了,但我要是听到一点我闺女的风言风语,我不找你算账,我直接找你男人和你儿子!”
刘大娟神情恍惚地走了,也没再提那个桃酥的事情。
林家三口回到房间后,林德看着林婉清,叹了口气:“豆儿啊,你是个聪明的,是我们耽误了你。”
他不禁有些后悔,当初知道豆儿痴傻的时候,他们只去了市里的医院。医生说治不好后,他们也没有再去大城市。
现在想想,要是当初他们没有放弃,去了大城市医治,孩子可能不会被耽误这么久。
如果豆儿跟着她的亲生父母,肯定能得到更好的治疗,也不至于和他们两口子挤在农村。
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复杂又纠结。
林婉清笑着看向林德:“这有什么,现在也不晚,以后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她从来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
林德欣慰地点点头。
“你们爷俩先别聊了,看看这个怎么处理吧。”刘秀英拿出昨天刘大娟拿给她的桃酥,一时间有些难办,“要不老林你给她送回去吧。”
“送什么送?”林婉清直接说,“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桃酥就算她的补偿吧。”
林德和刘秀英向来本分,从不多拿别人家一分一毫的东西。但现在听见林婉清这么说,他们觉得也有些道理。
想到这,刘秀英不禁又骂道:“这个刘大娟可真坏!”又疑惑地看向林婉清,“豆儿,你是怎么知道那王家人的事的?你爸也没找人打听啊。”
林婉清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本来圆润水亮的桃花眼弧度微弯,更显潋滟。
那王屠夫浑身上下充斥着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气质,不合心意就出口伤人,看起来还有暴力倾向。
刘大娟嘴里没一句实话,说是他前妻因为嫌弃他磕碜跑的,没准就是王屠夫有什么暴力倾向,人家受不了才离婚的。
大部分男人总是会美化自己的各种行为。
她将自己的分析和刘秀英林德讲了后,两口子明显更加气愤了。
“幸好咱们豆儿清醒了。”他们完全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把林婉清嫁给那王屠夫,她会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里。
林婉清的眸间闪过几分凌厉的光芒,刘大娟这么算计她,她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要是再让刘大娟继续当媒婆,还会有更多的女孩被坑。
这个媒婆,她还是别做了。
村头陈家。
“老陈,咱去看看艳红吧。”方大丫紧皱眉头,“我这心里一直跳啊跳啊的,不会是咱艳红出啥事了吧?”
陈大业嫌弃地说:“那林家小丫头就是胡说的,也就你把这事听进去了。刘大娟做了这么多年媒婆,也没出什么事,咱艳红能有什么事啊?”
方大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说:“艳红是我第一个孩子,我这不是心疼她吗?”
“是是是,就你心疼艳红,我不心疼艳红啊?上个月艳红还回来过呢,也没说啥啊!你有空就多关心关心建明的成绩,都已经初三了,就给我考了个零蛋,咱这是生了个傻子吧?他姐当初成绩那么好,他就这么差,咋就不和他姐换换呢?”陈大业苦大仇深地说。
方大丫听了后,抿着唇坐了下来,但没过几分钟又站了起来。
“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不去看看我心里不踏实。”
“行行行,就你事多,等会我,我和你一起去!”陈大业追在方大丫身后,一边提着鞋,一边跳着走,追赶着方大丫。
方口村离九道村只有三公里,也是附近比较富裕的村子。两村的姑娘小伙也经常通婚,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现在正是播种的时节,陈艳红向来是干活的好手,天都快黑了还在地里干活。
地里除了她以外,只剩下一个人。
“二狗子,回家吃饭了!”
好了,现在只剩她一个人来。
陈艳红看着二狗子的背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眼眸中闪过几分羡慕。
从前她在家里的时候,从没有这么辛苦过。她爸妈对她和弟弟一视同仁,家里的活计都不让他们两个碰。她还读完了初中,因为成绩太差,没考上高中才不念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