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黄道吉日,宜出行。
太阳被几朵薄云缠绕,挂在那晴朗瓦蓝的高空中,那柔和的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斑斑驳驳。
周鸽周太医大清早接到圣旨的时候,气的直跺脚。
宁王简直就是个活阎王,真的不能去招惹,上次只是没忍住笑话了他一下,这个小心眼的竟然记上了仇。
这个活阎王竟然亲自去陛下面前请了旨,让他随侍左右。
随侍也就随侍吧!关键是这个宁王要出京,这一路风餐露宿不说,他还要天天的忙前忙后伺候着。
关键的关键就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这能让人不生气,都把人气死了好吗?
一大清早,周太医便巴巴的背着个小包裹,骂骂咧咧的上了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
那马车上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也就给他留了个缝隙大得地方,他要是再胖些,恐怕都坐不开他。
周太医那小腮帮鼓鼓的,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气,他心里那个恨呀!
他觉着即使天天骂宁王一百八十遍都不解恨。
周太医一脸的怨毒,死死地盯着若谷,直到盯得若谷毛骨悚然。
“周太医,你别一直盯着我行不行,我瞅着害怕。”
“你还好意思害怕,你看看你给我找的好位子,我哪怕再胖一点,这儿,都不一定放的开我。”
周太医暗暗思索,即使你放个货物,你也不能磕着碰着吧!更不能把两丈的东西,放在只有一丈的地呀!
若谷想的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过分了,完全不把他当人待。
若谷看着周太医那怨毒的样子,心中不觉得好笑。
其实这次主要是他把人给落下了,忘记还有个人了。
这大清早的都要开始走了,他才看见周太医,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东西都已经装好了,实在是腾不出周太医的空了。
他这才不得不用了这么个迫不得已的法子,他只要一想到周鸽周太医,他那心呀!就隐隐的虚。
“那实在不行,那要不然,给你准备匹马,你骑马如何?”
“还如何,你觉着我能行吗?”
周太医觉着好笑,这个若谷还要让他骑马,真不知是他骑马,还是马骑他,摔不死他才怪呢?
他当个太医,给人看个病还行,毕竟从小熟读医书,从小跟着师父救人,但他骑马,是真不行,他小时候骑过一次马,但是差点把他摔死,他也就不敢在碰马了,别说骑了,看着都打颤。
“算了,我凑合凑合吧!”
若谷看着事情得以解决,就似得了大赦一般,飞也似的到了宁王身边。
“主子,可以走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赵熠安皱了皱眉,看了眼若谷那白里透红的脸,方缓缓开口。
“周太医怎么了,那边还有事情吗?”
若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迫不得已的开口。
“都怪属下,没给周太医准备位置,这两日忙,便把他给忘了,刚好不容易给他找了个地,就是有些小了。”
若谷很是自责,他没有说实话,那位置那是小了,是太小了好吗?
“以后别怠慢他,这一路他的作用大着呢?”
赵熠安暗暗思忖,这个人可是个能人,把他从皇宫弄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不能把人给得罪了。
“是,主子。”
若谷暗暗自责,这次这个差事办的可不怎么漂亮。
赵熠安一脚踏上马车,缓缓的坐到了沐白身边。
“熠安,周太医怎么了。”
沐白隐隐的听到几句,心中有些不放心,缓缓开口问道。
“奥,是若谷没给人家准备位置,这不凑合着找了一个吗?但那位置有些小了。”
“奥,要不然,让周太医坐咱们这辆马车吧!”
沐白看了看他与宁王坐的这辆马车,甚是宽敞,再来三四个人都够坐的。
“嗯,也行。”
赵熠安仔细得咂摸着,这个周太医还是不要怠慢了,毕竟他的沐白还需要周太医照看着。
“若谷,你去给周太医说声,让他坐这辆马车。”
赵熠安掀开帘子,对着若谷耳语了几句,便见若谷疾步的走到周太医坐的那辆马车。
“周太医,我家王爷说这太挤了,让您跟他们一起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