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惦记着这事,不过兴许不是件坏事。德拉科拿起一旁的餐巾仔细地擦了擦嘴,尽管那在边上的人看来实在是没什么擦的必要,才慢条斯理地撩起眼帘地回道:“如果真的有的话。”
“有什么?你们俩在说什么呀?”坐在德拉科左边的潘西·帕金森几乎把整个身体都倾了过来,用颇为娇憨的语气问道。
德拉科端起手边的浓缩咖啡,低垂着眼不动声色地啜饮着,并没有打算回答。虽然他跟潘西同为纯血世家的年轻一辈,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但也正因为这样的出身和背景,使他们都时刻牢记着彼此交往的分寸。
“没什么,不过是想着怎么把德拉科最讨厌的人给赶走。”布雷斯不愧是女友遍及三个学院的情场高手,一句话就令潘西免于无人应答的尴尬处境,而亦真亦假的调笑语气也让人无法抓住把柄。
“什么!你们想赶走波特?”潘西惊呼一声,连埋头苦吃的高尔和克拉布都茫然地抬起了头。
“嘘——”布雷斯把食指笔在嘴巴前,看到潘西急忙噤声才继续装模作样地往下说:“别胡说,怎么会是波特呢?要是真把波特赶走了德拉科的学校生涯得变得多么无趣。”边说着边朝德拉科挤眉弄眼。
德拉科大方地回敬了对方一个白眼后,扔下一句“我先去寄封信”就拎起书包,长腿一迈直接跨过长凳便离开了。
至于潘西等人最终能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他并不关心,要知道那只粉□□可是在开学第一周之后就以前无古人之势荣登“霍格沃茨最不受欢迎教师榜”的榜首,并且是断崖式领先。
赶在上课前五分钟到达地下教室的德拉科有些意外地发现波特已经坐在了前两次课的位置上,似乎真的毫无负担地接受了斯内普的建议。
德拉科施施然走过时瞟了一眼主动坐到隔了一个过道座位上的布雷斯,果然,只见那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又冲着他挑眉瞪眼活像面部神经痉挛。在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德拉科一边坐下一边朝着正对他笑得一脸灿烂的波特投去了艳羡的目光,要是他身边能有个脑容量像韦斯莱一般大小的同伴,想必生活能轻松简单不少。
这节课上他们终于制作出了增强剂的成品,而波特也因为他这个同桌全程的“贴心指导”,完成得还不错。
德拉科远远地看着波特走向讲台,把手中盛着药剂的小玻璃瓶摆放在架子上,讲台上的斯内普低头看了他一眼,表情严肃地说了一句什么,就见波特瘦削的身形肉眼可见地僵住了,随后点头貌似是答应了。
“怎么了?”德拉科还是没忍住,皱着眉盯着走回座位上脸色却明显多了几分苍白的波特,“是教授对你的药剂有什么意见吗?”
“没事没事,就是斯内普日常的‘专属问候’而已。”波特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分明是不擅长撒谎的人但又毫不自知,德拉科没有拆穿对方,只是淡定地听对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昨天把信寄给邓布利多教授了,现在就等他的回复了……”
如果要让哈利给星期一加上一个定语,他会毫无疑问地选择“如坠地狱”作为从今往后的星期一的前缀。因为这一天里他不仅白天要经历魔药课和黑魔法防御课,晚上还得接受斯内普的单独教授的“小课”。而后者对他的身心摧残甚至足以称得上是前者的十倍,不过是短短一小时,却仿佛一整年那么难捱。
而这样的折磨还将在周三晚上再次降临,想到这里连他最爱的糖浆水果馅饼都失去了吸引力,头脑昏昏沉沉的哈利看着盘子里只吃了一小口的馅饼发呆,只觉得自己困倦得眼睛都快阖上了。
虽然在知道斯内普对他未曾言表的关心后,他对这位面冷嘴硬的魔药教授的敌意就已经减少了一些,但对方秉持的严师出高徒的理念依旧让他有苦难言。昨晚的补习严格来说只是让他体会到了摄神取念的威力,却尚未让他领悟到大脑封闭术的神奇,他们总共试了三次,只有第一次的练习中他成功地抵抗了对他思维的入侵……当斯内普翻看到马尔福为他疗伤的记忆时,他内心的抗拒达到了顶峰,终于通过一个不算成功的缴械咒挣脱了对方的控制。
他说不上来为何如此抗拒被斯内普看到这个,比起他各种违反校规或是私下里讲对方坏话的行为,马尔福帮他治伤的事甚至谈不上需要保密。或许只是不想听到来自这位斯莱特林院长任何对此的刻薄评价,抑或是告诫,甚至是阻挠——马尔福家的立场,斯内普无论是作为作为凤凰社还是前食死徒的一员,想必都是最清楚的。这也是哈利一直不愿深入去想的,马尔福难得对他释放出了善意,在不涉及更深层的利害关系前,他实在是找不到理由拒绝。
后面两次的练习却都以失败告终,斯内普窥探到他心底最真切的恐惧和悲痛,而他则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只有大脑如同被剖开的剧痛陪伴着他。在饱受两轮的加强版定向毒液喷洒、临走时又再次被耳提面命要多练习清空大脑放下感情后,这一次的“补课”才算拉下帷幕。
迁怒
直到罗恩的声音近距离在耳边轰炸才打断了他的回忆:“哈利!你还好吗?”
见他脸上写满了迷惘两个字,罗恩示意他看向赫敏的方向。
“哈利,听罗恩说你昨天夜里伤疤又疼了?是又梦到?”赫敏忧心忡忡地问道,最后一句话省略掉他们都心照不宣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