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以后,张咪看着角落里的小人儿,好奇地问道:“那个男孩是……”
“小姨的儿子。”苏婉君突然想到什么,把张咪拉到角落里小声问道:“我想问你一件事……”
为了不让苏静知道,两人偷偷摸摸在走廊聊开了。
听完苏婉君的一番言辞,张咪的第一反应便是拒绝。“亲子鉴定怎么作假?护士会先审核身份然后再抽血。”
“装血液样板的容器都差不多,要做手脚也并非不可能。”苏婉君思前想后,总觉得沈嘉伟的态度有点不对劲。
昨天和今天,沈嘉伟的态度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苏婉君在咖啡店坐了一个小时,越想越不对劲,越想心里越没有底儿。
以她对周永成的了解,不是那种心思细密的人,又怎会突然想起亲子鉴定的事情?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但心底隐藏多年的忧虑,这几天都被重新个勾起了。
“婉君,被领导知道我会被革职。”张咪语为难地说。
冷静下来以后,苏婉君也细心考虑过这个问题。如今周永成只是怀疑而已,鉴定结果无非就是两种可能。
是,或者不是亲生的。
事实上,果果根本就不是周永成亲生的,即使动了手脚也没有改变结果。苏婉君决定这么做,无非就是……担心某些事情会生。
“婉君,你为什么这么坚持要我帮你?”张咪疑惑地问道。
事到如今,苏婉君只能装可怜卖人情了:“求你帮帮我……果果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如果被周永成的老婆知道,一定会惹麻烦。”
张咪眯起眼,一脸懵逼。“果果真的是周永成的亲儿子呀?”
苏婉君轻轻点头,央求说:“你也看到了,小姨被打成重。假如果果的身世被现了,她一定会受不了轻生。”
张咪性格善良,当年受过苏静的照顾定会不忍心拒绝。但作假这么冒险,她纠结万分,想了很久还是狠不下心。
“婉君,我不是不想帮你,要是……”张咪话没说完,已经被打断了。
“放心,绝对不会被现的。周永成有老婆,哪敢张扬这件事,求你帮我一次……出了事我会承担。”苏婉君就差没跪下来求张咪。
思前想后,张咪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我有一个方法,不过你得好好配合。”
“只要你答应帮我,一定会。”苏婉君松了一口气说。
***
这天晚上,苏婉君带着果果回到租住的小公寓。她躺在床上,不断思考离开医院前张咪说过的事。
她说安排抽血以后,会想办法调开血液科的同事,然后让苏婉君偷溜进去把标签换掉。
对于苏婉君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即使东窗事,也不会连累张咪。
沉思之际,耳边响起果果稚嫩的声音:“妈妈一个人留在医院,会不会很危险。”
“为什么这样问?”苏婉君不解地问道。
果果的眉头皱成一团,小声说:“那些坏阿姨欺负妈妈,讨厌。”
坏阿姨……
虽然果果的年纪还小,已经懂得分善恶。周慧芳这次是欺人太甚,苏婉君确实憋屈;可苏静再次找上周永成,是不争气的事实。
可怜之人必要可恨之处。
“我会想办法对付那些坏阿姨,让她们离得远远,不再伤害你和小姨。”苏婉君把果果揽入怀中,心底的某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嗯,我也会保护你。”果果抱住苏婉君的脖子,“吧唧”亲了一口。
她心里欣慰,摸了摸他的额说:“睡吧,明天再带你去医院看小姨。”
午夜,苏婉君睡辗转反则睡不着,干脆起床到阳台透气。握着手机,她想了很久还是给沈嘉伟了一条短信。
“我考虑清楚了,如果你能劝服周慧芳不再找小姨麻烦,我答应带果果做亲子鉴定。”
短信出以后,苏婉君反倒松了一口气。其实一开始,这才是她的真正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