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进来。”
青时看到实验台前正做着检验的柏霖,实在露不出好脸色给他,于是低垂着眼眸看着地面,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重做实验再次得出同样结论的柏霖猛地将手里的报告甩出去,接着横臂扫过台面,玻璃制的器皿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他盯着地面的狼藉,目光阴狠汹涌,仿佛暴风雨前海湾之下凝聚的漩涡。
“呵。”青时抬头看到他犹如困兽一般的表现,不由得嘲笑出声。
柏霖抬眸看向青时,勾起一个略带血腥的微笑。
他缓走到青时面前开口:“纪队长,我有个疑问,你能帮我解答一下吗?”
青时看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这么多天了,你体内的海诺斯基因没有丝毫增殖,而你自己的基因却在凋亡,纪队长,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不会说。
青时撩起眼帘似笑非笑蔑着柏霖,“您都不知道,我又从何得知。”
柏霖眯起双眼和青时对视,片刻后,他冷哼一声,“把他绑到实验台上。”
他的话触了青时的一些灰色记忆,他两下撂倒上前准备抓住他的助手,从地面捡起一片碎玻璃刺向柏霖,却在靠近的刹那因为头脑眩晕跌倒在地。
该死,柏霖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纪队长没听过一句话吗,识时务者为俊杰。”柏霖双手插兜冷漠地俯视跪在地上的青时,随后他看向同样倒在地面的两个助手,“两个废物,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带到实验台上!”
“是。”两个助手体格高健,此时却像是两只鹌鹑,大气都不敢喘,利索的爬起来将青时抬上实验台。
“翻过去。”柏霖指挥他们把青时翻了个面。
待二人将青时固定好,柏霖走上前,戴着手套的手依次划过青时的颈椎、胸椎、腰椎。
“纪队长想知道我今天要取什么吗?”
青时斜乜着柏霖,颊肉紧绷。
“呵,”柏林的手指停在第四节腰椎的下方,“我会用一根9cm的钢针从这里穿过你的脊骨,抽出你的脊髓。”
青时知道他这样说是为了恐吓自己,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升起恐惧,他闭上眼,用眼帘遮住自己眸中的软弱。
当冰冷的消毒液滴落在脊背上时,他下意识握紧了拳。
“呃啊!”钢针穿透皮肤的刹那青时嘴里出一声惨叫,随后的声音被他强硬地压在喉间,指甲在金属台面上划过,出刺耳的咯吱声。
旁观的两位助手见青时痛苦的面容不忍地别开视线。
柏霖先生抽取脊髓竟然连麻醉都不给人打。
伽行进的身形一顿,他捂住自己心脏的位置,瞳孔紧缩成针尖大小。
左胸内传出无法抑制的痛苦,伽知道这是从伴侣身上传来的,有谁在伤害他!
“是谁!该死!”喉间滚出怒嚎,伽的蛇尾不受控制地摧残起地面。
等那阵痛苦消散之后他停下动作,视线从狼藉的地面挪向远方,那是青时所在的方位。
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方向后,他调转身体朝另一个方向急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