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沉昭仪那个性子,她能吃才怪了,更不提别的了……
“送饭”顾樘的眉头拧深了,“为何是德妃送饭!”
“朕只是让德妃盯着她抄经书!”
李怀恩滞住了,可……他呆愣愣地回话:“皇上,那沉昭仪吃什么呀!”
没用的东西!
“养性殿不是有负责膳食的人!”
李怀恩愣住了,他面上的神情旋即就恢复了正常。
“皇上约莫是忘了,您登基的头一年就下令削减了宫中的用度……”
先帝信佛,皇上却比之先帝没有那么盲目,所以当初国库吃紧,养性殿在皇上的大手一挥之下直接削减成了只用两个宫人守着就成。
后来即便宫里其他地方又恢复了从前的用度,养性殿却一直没改回来。
用皇上的话来说就是——只用两个宫人负责一些香火就行了,白白铺张浪费。
不用李怀恩继续说下去顾樘已经记起来了。
……
跪了一地的宫人没人敢出声。
须臾过后,顾樘掩去眸中的异样。
他阴沉着一张脸。
“便是养性殿没有饭给她吃,德妃好心给她送饭,她还吃不得了!”
架子倒大!
顾樘又哼了一声,“在这宫里,谁还敢害她!”
称王称霸的人,谁敢动她。
顾樘想到沉朔,谁不知道她背后有那么一座靠山,谁还敢动她!
顾樘的脸色又阴沉了些,就是因为有沉朔,她才没有半分收敛!
顾樘心头的火乱窜,他的余光撇到一屋子跪在地上的人。
又拍桌子:“都跪在这里干什么!”
没的碍眼。
一众宫人忙又战战兢兢地起身,只都默然地立在原处,也不敢走动。
日光透过楹窗照进殿内也无半分暖意。
半晌过后,顾樘吩咐道:“你去,备些饭菜。”
李怀恩忙应是。
“送到那儿,”顾樘敛眸,“至于经书——就说朕念在她读书不多,让她恢复了力气后每日抄上一遍就行了。”
“告诉她——不要光是顾着抄经书,该明白书里面的那些道理才是最要紧的。”
“是。”李怀恩又躬身应是。
李怀恩领了旨就出去备菜了。
剩下白广汉接替李怀恩伺候顾樘用膳。
然而被丢下的金箸没再被拿起,须臾,顾樘起身往御案那里走去。
白广汉见顾樘没用完午膳就又要去批奏折了,他忙大着胆子喊了一声“皇上”。
顾樘的身形一顿。
白广汉低声道:“皇上,您的午膳才刚用呢……”
又觉得古怪,难不成沉昭仪绝食皇上还陪着她绝食不成,若要陪着……还不如给人放出来呢。当然,这些话白广汉只敢自
己在心里嘀咕。况且,他知道的并不比李怀恩多。只知道大皇子与沉昭仪起了挣扎,不过……白广汉还是不懂,皇上在那之前明明就已经生气了啊。
还用什么用!
顾樘转头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