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沉婉认为当今是个英明的皇帝,如今,她不敢再赌了。
“我也没说皇上就会不管,只是咱们需要小心行事。皇上与德妃,我们从前都对他们误会了。”
“下次都别这么冲动了!”
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香兰差点从榻边跳了起来:“还有下次!”
香兰靠近沉婉,拢住她的双手,“小姐,也改改吧。”
“就是皇上不心疼,咱们也不能总硬碰硬啊。”
“知道了。”沉婉笑了,“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香兰低眉道:“也不是改过,本也没有多少过,只是不能让自己吃苦罢。”
眼下,她还要夸一句主子有先见之明呢,这宫里太可怕了,眼下有了小主子她们更不得乱成什么样。
“好了。”沉婉将剩下的半碗粥喝完了,又吩咐她们,“去将纸笔拿过来,我要写信。”
文鸳跟云珠照旧去外头守着。
只是这一次春月香兰也被赶去了外头。
春月她们只以为主子要跟将军诉苦,在她们面前好面子,不好意思让她们瞧到。
其实沉婉是给哥哥留了一点颜面。
她提笔写着信,虽说这事十有八九就是德妃所说那样,可兄长到底也从来不是那般冲动犯傻的人。
涉及她,他做出这么一件有天大风险的事情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清晨的阳光带点暖洋洋的,窗外树梢上的鸟儿在啼叫。
可沉婉的心里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宁静。
写完了信,她亲自叠好塞进靴子里。
须臾,沉婉喊香兰她们进来后又吩咐道:“最近不要寄出去。”
“是。”
然而过了一会,沉婉又改口道:“不,明日就寄出去。”
“以往中秋前我都寄东西过去,这次虽说迟了些,但是若过些时间再寄届时只会更引人注目。”
“是。”香兰开始缝靴子。
春月将放在外头掩人耳目的那封信放入包袱中,又提道:“前几天将军又寄了一大堆东西过来。”
“将军到现在还不知道主子被关了呢。”
“没事,我信上都说清楚了。”
春月说着就去挑了几样将军寄的首饰出来给沉婉看。
翡翠珍珠步摇在阳光下明亮又通透。
刚沐浴完的沉婉只简单地挽了个发,春月在沉婉的发边比划了一下,问道:“主子今天要不就戴这个!”
沉婉点了点头。
“什么时辰了!”
“快巳时了。”
“还没散朝呢。”
春月不懂主子这个时候提起乾清宫做什么,她将步摇放到一边,问道:“信也写完了,主子先睡一会!”
“嗯。”
沉婉虽然心里不宁静,但是熬了几夜抄经书,到底还是很困。
香兰春月很快就拉下帘子出去了。
虽是出来了,还是要去乾清宫“谢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