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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受伤(第1页)

节日之后的街道有几分萧瑟,满地的落叶和灰尘,积雪刚融,寒风如冷冽的刀剑打在脸上。

越蕙探出头,瞥见了熟悉的地方,很快就躲进了车内。

她笑嘻嘻道:“越苏,我之前让金城珠宝的师傅打了几件饰,试戴恐费些时间,不然你先去浮翠楼,我午时再与你汇合。”

越苏哦了一声,猜到了什么,只嘱咐听从何太太的话,要早些回府,便不再详问。

随后,她挑起帘子,看到越蕙下了车之后直奔金城珠宝铺内,其中隐隐约约坐着一个绛紫色的身影,不消多说,应是谢姜无疑。

没有多看,越苏带着环绿去了浮翠楼买了新出的糕点,眼看时间尚早,便对车夫道:“老佟,我想去四方斋。”

下车之后,她让老佟回浮翠楼等越蕙,不必接自己回府了。

今日比寻常时候冷清许多,风声飒飒,门前枯木摇曳,街道人迹罕见。

伙计都告了假回家,只剩下徐掌柜一个人在整理书画,誊抄经书。

越苏在孝,过年的日子也穿着一身素白,未饰任何饰,髻用一只竹簪子嵌着,淡雅的气质和书画的墨香混合,过门而入,仿佛从画中走出的人一般,空灵纯粹。

“徐掌柜,许久不见了。”她推开了内门,顿时屋内亦是凉风阵阵,炭火陡然被吹的生红。

“姑娘安好,今日是来寻画?”徐掌柜听了熟悉的声音迎上前来,看她双手空空,不禁疑惑。

“闲来无事,只是来看画。”

“好好,刚得了几幅好画,请姑娘鉴赏。”

怕她冷,他燃起墙角的几个炭盆,加入上等的炭块后,没多久,屋内就暖和起来。

年前,刚好有一个落魄人家把家中珍藏的古玩字画都拿出来变卖,徐掌柜眼尖,认出是珍品,于是收下了。

他絮絮道:“说来也是一桩无奈事,他本是官宦世家,族中子弟不争气,斗鸡走狗无所事事,唯一的儿子居然还迷上赌博,输了不少钱,只好拿家中收藏的字画前来卖,让他儿子还了赌债。”

“我本不想助纣为虐,可这画当真难遇,不舍得让他拿走,就多给了些钱,嘱咐他一定要多多管教儿子,切勿连祖产都败了。”

“哦。。。。。。”越苏没想到,徐掌柜还是个大善人,“知不知道是哪一家?”

“许是觉得丢脸,倒没说,不过我看过这些画,最新的印章之中,约莫是姓罗的。”

京城之中,姓罗的不少,越苏也没执意想知道是哪一家,便自己拿过那些画来瞧了。

其中一幅看起来虽然破旧,可从笔锋画法中细瞧,似乎是前代大儒朱正的《冬日赏雪图》。

“姑娘,店里备的茶不小心被霜雪浸湿了,只剩些去年的紫笋,倒还入味。”

徐掌柜引越苏上了雅阁之中,翻箱倒柜,点燃茶炉子准备煨茶。

古画有些霉褪色,边角浸过水有断裂的痕迹,墨迹晕染开来,遮掩了几处细节,但瑕不掩瑜,单从笔力和收藏的章印来看,极为珍贵。

若要重新修复,得一段时间准备,最重要的是,修复的人需得技艺高,徐掌柜没有这个技艺,思来想去,还是等越苏来。

修画最重要的,是细心和时间,滴漏缓慢变少,越苏坐在桌前,研磨许久才敢动手,拿了针把画中的毛躁添平,打算先照着画上一幅仿品,用以补充。

正思考着,徐掌柜步履匆匆打开了房门,倒吸了几口气。

“怎么了?”越苏头也没回,继续看着手中的画。

“姑、姑娘。。。。。。”徐掌柜眉目紧凑成一线,欲言又止,“三两句说不清楚,姑娘随我来。”

越苏一贯温和,没有责备他的冒犯,看他神色慌张也不似作假,便随着他的指引一路从木梯上了三楼。

极狭窄的通道内,通往的是一间小阁楼,平日里只用作仓库,徐掌柜在前引路,掀开门:“姑娘请看。”

破旧暗沉的阁楼中,一个颜面带血的男人横躺在那里,身下是一滩血迹,已经被风干。

“姑娘别慌,还是有气儿的,就是。。。。。。”徐掌柜拦住她想要探查那人身份的脚步,似乎怕她受到惊吓。

其实大可不必,他都带她来看了,这会儿才来担忧她是个小姑娘,会被吓到,倒不用如此见外。

“您看这张脸。”徐掌柜打开天窗,光线变得明亮了些。

越苏缓缓屈下半个身子细看,只见那面带血迹的容颜眉目紧闭,凌厉仍在,只是如今平静得不能再平静。

这赫然是嬴琅的面容,叫她着实惊讶,扶着房门的手都在抖。

深夜雾霭沉沉,刚下过小雪的街道湿淋淋的,马蹄飞踏过,从泥淖坑洼中溅起水花。

嬴琅睡了很久,觉着自己似是孤零零躺在一片湖中,四肢被吸引力捆绑,越陷越深,他想挣扎,湖水却如同魔爪一般,黏住他的手脚,让他浑身上下使不出任何的气力。

集中思绪想要张口,可是怎么也说不出话,仿佛自己陷入的,是一个无边深沉的世界。

越是沉寂久了,越让人惶恐,胸口压着的,是千斤重担,让他呼吸渐促,直到喘不过气来,意识逐渐由清醒而变得模糊,很久以后,他终于明白,这困住他的地方是出不去、逃不脱的,渐渐也放弃挣扎。

此时一抹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带着寒气和墨香,很熟悉,可他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闻过的。

正当他觉着自己累极,想要再度沉睡时,涣散的意识很快就被一道软糯柔和的女声聚起。

“脏了,换水吧。”

昨夜十五,宫中大摆筵席,召所有宗亲于宣华殿用膳,他入宫觐见皇帝,晚膳后去了勤思殿批阅奏折,半夜才从小宫门而出,出宫时没带任何侍卫,独自驾马驰骋长街。

那时已然宵禁,长街上除了巡逻士兵,普通百姓早已归家,如此深夜,想必都入睡了。

他拉住缰绳,不再驱使方向,任由马儿漫无目的走在道路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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