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说的故事广为流传,据说金乘是一个苦读多年的学子,屡试不第,家中穷困潦倒,正好遇见一位王爷寻访美人,他为了生计,就主动献出自己的妻子,没想到后来这王爷还真当了皇帝,曾经的妻子也成了贵妃。
他摇身一变,成为了贵妃之兄,封侯食邑,人人巴结还来不及,哪里还记得他困顿不堪的样子。
这事虽为国人不齿,可那些个士大夫,恐怕都在暗悔,自己怎么没有一个美人妻子,去换取前程。
“妈妈所言甚是,从今以后,她便是太子殿下的人,至于我么,自然是要投奔太子看能否谋取官职,报效朝廷。卿卿,你也不用伤心,能和太子殿下共享美人,说来也是美事一桩。”
“。。。。。。”这话说的,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是睁大了眼睛,尤其是越苏,惊得差点喘不上气,云眉微恼,“咳!你倒是不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宠之爱之还来不及,若是太子事忙,我倒愿意为你解乏幽会。”他笑意晏晏,仿佛荣华富贵已近在眼前。
“你想得到美。。。。。。”老婆子持起严肃的嘴脸,“太子殿下的女人,岂是可以随意与你。。。。。。与你私会!”
嬴琅也没将她的话放在眼里,暗自朝越苏看去,见她已然愠怒蹙起眉头,便失笑转移了话题,问老婆子:“按照妈妈说的,将她献与太子,既如此,不知何时启程?都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当下就去京城?”
老婆子呆愣了,暗自鄙夷,这人怎么比我还急不可耐。
难道真是薄情人负心汉,一听有利可图,便迫不及待要攀龙附凤。
可惜这傻姑娘,傻乎乎不要名分和他私奔,却成为他垫脚石。
老婆子看向越苏的目光,不由得也多了几分可怜,她清了清嗓子:“这个。。。。。。这个自然是要从长计议,等大人那边安排好了,难道还怕此事跑了不成?”
“哦?”嬴琅似乎在疑惑,“不知这个大人,是哪位朝廷命官,日后我必当拜会恩人,好好谢他提拔之恩。”
老婆子虽然觉着这俩人已经说成了,但到底没有昏头将上面的人说出来:“日后都要拜会的,你急什么。”
既然都说通了,她也不便绑着越苏,令人给她松了手脚,反正她看着跑不了两步远,至于另外两个,为了省事,也解了脚上的绳子让他们可以走路,毕竟待会儿还要坐车回楼里。
没想到刚解开,半敞开的木门猛然被踢开,几个劲装打扮的黑衣男子持械而入,带头的人摘下头顶的草帽,正是车夫老覃。
老婆子几人被吓了一跳,纷纷退后了几步,大块头拿着一把菜刀,挥舞手臂挡在最前面:“你们是何人?竟敢私闯民宅!”
登时,他的手腕便受到一股强力,关节处被突如其来的飞镖钉出血,似乎是被折断一般的痛,眉头紧皱,菜刀立刻掉在地上,落声清脆,刀尖直嵌入地寸余,让人心惊。
老婆子一伙慌了,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两个暗卫默契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卸了大块头一只手臂。
那大块头嗷嗷的痛声惨烈,被踢到一旁后,仍旧止不住呼号哀痛,在地上打滚。
没了这个保镖,剩余人先是不敢动弹,气势如拔了毛的鸡,畏畏缩缩不断靠后退。
看着对方靠近的脚步,终于到了无路可退的角落,如孙子般跪在地上:“高人饶命,高人饶命。”
老婆子趴在地上呼喊道:“义、义士大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饶了我们一命,钱财我有,要多少都有,还有这两个女子,都给你们,还请大人慈悲饶我们一命。”
老覃哼了一声,踢了她一脚,她的背撞在桌脚上,吃痛一声,龟缩着不敢再继续动弹。
“主子,这些人如何处置?”他走过来问嬴琅。
不知何时,嬴琅手上的绳结早已悄然解开,他只是不想让这些人怀疑,便自己攥着绳子,装作未松开的样子。
“贪财无耻之徒,这些事恐怕不止一桩,先将这几个押送牢中,封了她的老巢,待查清了还有多少人被他们逼良为娼,依律处理便是。”
越苏的绳子也被解开了,环绿替她理了理衣服,转动手脚,手腕和脚腕上压痕不太严重,想必是因为绑得不紧。
暗卫们话不多,功夫做得又快又好,没有耽误多长时间,那四个人已经被五花大绑,赶到一处看守起来,怕他们叫唤,还塞了衣服在嘴里。
嬴琅不想在此处多做询问,留下一个暗卫看守,让其他人去京城调衙门的捕快来运送嫌犯。
“我们。。。。。。还去相国寺吗?”二人相继上了马车后,越苏问。
“当然。”嬴琅脱了外袍,为她拂去不小心沾染上的落英,“让你受惊了,孤想看看她们到底是何意图,所以没有将你解开,不过半夜的时候,帮你松了绳子,应当不疼。”
越苏点点头:“我知道。”
就算她再怎么一个弱女子,那俩夫妻已经是惯犯,也不可能绑成那样。
“殿下是怎么知晓,那姜汤有问题?”她也算心细,识得百种毒药,可却没看出来那夫妇有什么特别。
嬴琅:“他们下的是迷药,有一种独特的香味,孤曾经闻到过,所以记得。”
“是什么味道?”
她自诩精通香料,却没现如此大的漏洞,日后若是再有类似的,没有嬴琅在身边,岂不是危殆。
“你不认识也正常,这本就不是普通的香料,而是一种有蒙汗药作用的香粉,应当是那老鸨从青楼中拿给他们的,据说是用来。。。。。。”嬴琅停顿了一下,看着越苏求知的眼神,没继续说。
越苏等了半天,忍不住问:“用来做什么的?”
“没什么。”
嬴琅宠溺笑道,似乎是不愿提了。
可这已经说了一半的话,最是磨人了,越苏也不例外,摇着他的手臂:“殿下,你就告诉我吧。”
大概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娇气说话,说完之后才现不应当如此,越苏松了手。
但她确实是想知道的。
“嗯。。。。。。不如你再叫我一次那句。。。。。。”
“哪一句?”
嬴琅:“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