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牧不解的回头。
“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米露说的声音很小,但抬起的眼睛很倔强,虽然此刻蓬头垢面,但是自己的骄傲却一点也不能放下。
穆小牧闻言怔了一下,然后迟钝的问道:“谁”
“阿玛!”
“我刚才见里面亮着灯,以为阿玛在,难道,阿玛没有跟你在一起?”穆小牧也是很吃惊,刚刚见米露从里面出来,他以为,阿玛已经跟米露和好了,可是现在按照米露说道,难道,阿玛不见了?!
米露打开门,让出一个空地让我进去谈。我想了想,就拎着啤酒进去了。
屋内,与之前穆小牧离开时的摆设差不多,简单的桌子和矮凳,破旧的石灯。
坐到米露的对面,穆小牧把啤酒放在桌上,手刚放下去,米露一身手就拿过一罐啤酒,打开盖子就仰头喝了起来。
见她那个样子,好像真是被阿玛伤透了心。可是,之前不还是她抛弃了阿玛么。
穆小牧有些不理解,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正罐啤酒喝完,米露才幽幽的说道:“阿玛去哪里了。”
醉酒的女人不好惹,穆小牧立刻摇头。
米露又打开另一罐啤酒,照这样喝下去,非醉了不可。穆小牧伸手想要把剩下的一瓶藏起来,却被米露一声大吼打断。只听霹雳乓啷的声响过后,米露把啤酒罐摔在地上。立刻一股酒味弥漫在不大的小屋内。米露就在这种味道里缓缓站起了身,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然后一屁股栽倒在地上。嘴里嚷嚷着,“孬种,不敢面对就跑,你在哪里,等我把你抓回来了,你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了……”
米露倒在地上不起来,原先明亮的涂着绿色眼影的大眼睛里此刻无神的盯着屋子的角落,不知是真的喝醉了,还是本身就没有醒来过。
阿玛——
那个阳光的埃及男人,在面对爱情的时候,真的逃跑了?
穆小牧叹口气,早在以前跟阿玛住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知道阿玛的性子,说白了,阿玛平日里的大爷样其实就是装出来的,其实他自己比谁都胆小,在面对爱情的时候,竟然还逃跑了?!
看着颓废的米露,穆小牧突然升起一股愤愤的感觉,不是为了谁,也不是为了自己,只是突然感到很悲凉。
一种发自内心的对未来的迷茫。
在初到古埃及的时候,他的恐惧被法塔的关怀所感动,之后又有了阿玛和菲尼甚至拉,但是现在,法塔远在北边,菲尼现在也不认他了,阿玛也没了踪影,拉是神,本来就无影无踪。原先的快乐定格在小小的屋子内。此时,纵然有心爱的人,纵然那人也喜欢着自己,可是回头看看,物是人非事事休,是不是自己失去的真的要比得到的要多?
天空一轮皎洁的明月,夜色不管在哪里,不管千年之前还是千年之后都那么迷人。
也许,这样的夜晚更让人伤感。
总之今晚,穆小牧感到心底沉甸甸的,觉得很多事情都事与愿违。
但当他回到皇宫,在寝宫内,见到拉美西斯坐在烛光前等他的身影时,沉闷的心情立刻变得莫名的安心,安心的鼻子都有些泛酸。
不管失去了多少,自己所要的,不就是在蓦然回首间,有一个可以碰触到的,只要一伸手,就可以依靠的人在身边么?
烛光下,拉美西斯疲惫的双眼在看到平安回来的穆小牧时,变得异常明亮。
满眼的爱慕,满眼的心疼。
穆小牧的内心突然像是被戳了一下,一股热浪迎向双眼,拉美西斯高大的身影在眼前变得渐渐模糊。然后下一秒,冰冷的身体跌入温暖的怀抱。
那人的体温滚烫,那人的手掌宽大,那人的肩膀可靠。
今晚一切的不满,一切的情绪,一切的伤心,都在这样一个无声的怀抱里变得无关重要。
爱情是自私的,自私到心中除了眼前的人便再也装不下其他的,穆小牧回抱住拉美西斯,在对方温暖的怀抱中,渐渐闭上眼睛。
明天,会是新的一天,只要两个人都坚持,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做到的。
今夜,穆小牧在拉美西斯的怀抱里,一夜好眠。
白天的采石场里,士对于突然变了的穆小牧瞥了一眼。
“有什么开心事?”再一次看到他脸上的傻笑时,士忍不住问道。
穆小牧反应迟钝的啊了一声,然后笑道:“没什么。”
士见他不想说,也不再多问,把一块莲花的石刻递给穆小牧,穆小牧接过后,问道:“师傅,我这个做的怎么样呢。”
士点点头,“还不错,但有些地方要注意。”
士手里的精致小刀指着那朵莲花的轮廓,解说道:“这里,轮廓不要太僵硬,有些毛糙的地方要磨平,不能心急,否则,上色之后,莲花的花瓣会显得有些不自然。”
穆小牧认真的听着,不时在请教着另一些问题,士都一一耐心的回答。
等到穆小牧走到一边,巡场的安德鲁走过来,随便跟士聊到:“怎么样,牧挺能干的吧。”
士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边继续手中的活边说道:“确实不笨,只要肯学,将来也是一把好手。”
安德鲁得到想要的答案,满意的进宫向拉美西斯报告去了。
穆小牧掌握了基本的雕刻手艺之后,就开始想要有更多的雕刻范例,但士却让他好好先把莲花刻好,穆小牧觉得有些腻,于是趁着士没注意的时候朝以前工作的仓库跑去。
那里面有很多石版画和纸莎草画,里面稀奇的图形有许多,可够他挑选的,况且好久没见到卡斯了,仓库也在南面,离采石场不远,正好顺路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