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馥和舞团的同事在门口挥别,正计划着要去哪里吃点儿东西,时慈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宁宁,你在干吗呢?”
这一次,时慈的语气与昨天大不一样,如同万里无云的天空,再也不见昨天的阴霾。
她心头微动,耐着性子问:“怎么了,听起来这么高兴?”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昨天他们公司的经理还在跟我拿乔,今天他们突然态度变了,开始热情起来了。”
时慈确实很高兴,说完还在电话那头嘿嘿笑了两声:“上午给我打电话问我下午能不能再洽谈一次详情,去了之后让我看了合约,我刚才把合同给张律师发过去,让他帮我看看,没问题就可以签了。”
宁馥脚步顿了顿,脑海中又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她的大脑调动不出太多高兴的情绪,宁馥只能强笑着说:“是吗,那你是不是能回来了?”
她想见时慈,比任何时候都想。
“嗯,等签完合同我立刻就回去。”时慈正兴奋着,也没察觉宁馥的情绪,报完喜又忍不住和她撒娇邀功,“还好我来了,要是听了我爸的话,这一单就真丢了,宁宁我棒不棒?”
“很棒!”宁馥打起精神,“你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跟我提前说一下,我去接你。”
“不用了宁宁,那天我先回家一趟,跟我爸妈说这个好消息,你在家等我!”时慈说。
时慈的回程很快定在两天后,而让宁馥庆幸的是,在这两天时间里,宋持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再出现在健身房内,让她松了一口气。
夜,宁馥回家,推开门就看见从客厅直铺到玄关的暖光。
她心头一动,跨入玄关,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时慈。
“宁宁,你回来了。”
看见宁馥回来,时慈站起身走过去迎接她,宁馥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你什么时候从家里过来的,早知道就让你去接我一下了!”
她话音刚落下,预期中时慈的好声好气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怎么了?”
宁馥抬起头,正好对上时慈灰暗的双眸。
“没什么,就是刚回家被我爸骂了一顿。”时慈说。
“为什么?”宁馥很意外,“你不是把生意谈下来了吗?”
“因为这次虽然是谈下来了,但是……其实是以我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谈下来的。”时慈搂着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我……跟他们说可以不收定金,先供货,也就是说我们需要先垫着货款……我爸觉得这样风险太大了,狠狠地骂了我一顿。”
宁馥愣住:“可是你不是说,竞争对手已经退出了吗,为什么还要主动让利呢?”
“是他们还没退出的时候我说的。”时慈提起这个也是沮丧又后悔,“我当时很急着拿下这一单,想着反正会签合同,对方那么大体量的一个公司也不可能会拖欠货款,但是我爸刚跟我说了几个大公司当老赖的案例,而且他们有钱,能找更好的律师团队来帮他们钻空子……我之前不知道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