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白色的裙摆被吹动,在面前一片绿地中,如同一枝摇曳的白色鸢尾。
宋持风从背后将纤细的花茎搂住,俯下身,下巴轻轻地落在她的肩头:“喜欢这里吗?”
“喜欢。”
宁馥很喜欢这种视野开阔的感觉,就像是从舞台上往下看,底下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都是观众,他们都带着欣赏的目光。
她回头,宋持风正好也侧头向她看来,两人离得极近,目光撞上的同时呼吸也如同两根交织在一起的线,在风中缠绕起来。
“对了……”宁馥从男人的目光中逃开,重新将视线放回到眼前一片层叠的绿色中,“他刚才,是不是认错人了?”
宁馥刚听见那个称呼的时候就愣了一下,但考虑到问出来的话也许大家都会尴尬,便忍住了。
宋持风乍一听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思忖两秒才意识到宁馥说的是杨开远刚那狗腿的一声“嫂子”。
他好气又好笑:“你觉得他是认错人了?”
这问题就问得很有水平。
她没觉得杨开远叫错了,反而觉得杨开远认错了。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杨开远把她认成了宋持风以前带在身边过的女人。
她一句话骂了三个人,连带自己也没有放过。
“宁馥,我发现你是真的很会气人。”
宋持风用手环在她的腰间,隔着她的连衣裙泄愤似的使劲捏了捏她紧致的腰,还张口去咬她的耳垂:“你觉得我带过多少人来这里?”
宁馥的耳郭被男人的鼻息烘得不自觉地往旁边躲,可腰被他揽得死死的,她根本没有避让的余地。
她只能把目光放到更远的地方,好忽视耳朵上传来的灼热感:“我不知道……你别弄……”
客厅用的是实木地板,窗前还铺着一张厚实的地毯。
杨开远说这张地毯是拿来坐的,可以在窗前看看书什么的,宋持风便光着脚踩了上去。
宋持风盘腿而坐,让宁馥坐在自己腿上,手扶着她的脸,吻得真切而缠绵。
宁馥眯着眼,却没有完全闭起,留着一条小小的缝,感受着风、阳光,还有男人的视线。
“脚还疼吗?”
他吻完,不再提及刚才的话题。宋持风抱着她,余光还在看着那纤细脚踝处的青黄色。
宁馥摇摇头:“不去特地扭动关节就不疼了。”
“那说明快好了。”宋持风在她的侧颈处又轻轻啄了一口,“都会好的。”
两个人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一起参观这间房子,准备熟悉一下未来几天的生活环境。
宁馥一边走一边不得不承认杨开远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整间房子除了维持住度假区的美观性,没有太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又兼顾到了实用性,就连用来垫高房体的地基也没有浪费,做了一个地下家庭影院。
说是家庭影院,其实地方还挺大,投影布放下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有在影城沙发厅的感觉。
宁馥挺喜欢看电影,但总没时间去电影院,想看的电影经常等下映了才反应过来。她打开投影,正准备看一眼有没有能弥补之前遗憾的影片,却听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她看了一眼,是团长,便接起电话:“喂,团长?”
“啊,是我是我。”团长笑着说,“宁馥啊,你现在脚养得怎么样啦,可以下地走路了吗?”
宁馥跟团长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包括可能暂时还没办法回到舞团的事情,就听那边团长说:“没事儿,这个不着急,不过我这有件事情跟你说,就是之前我们在川城的时候,不是跟我那个大学同学一起吃了顿饭吗?就是那个川城电视台的!”
“记得,怎么了吗?”她还记得那个人应该是叫麦朝。
“他们电视台现在正在筹划一部宣传中国文化的纪录片,其中有一段,就是专门讲古典舞。”团长之前喊麦朝多关照关照,没想到他这么上道。团长刚挂了麦朝的电话就红光满面地给宁馥打电话去了,“我问了一下,他们还要再过一阵开拍,寻思那时候你的脚应该也完全好了,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纪录片本质就是以普罗大众为目标用户,把严谨的历史以平铺直叙、简单易懂的方式呈现出来,本身就比舞台剧的观众数量要大不知多少。
再加上近几年国内强调传统文化的气氛也渐渐浓厚,这种类型的纪录片也开始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只要制作精良,市场反馈都很不错。
“真的吗?”
而宁馥的想法就更简单,她只是觉得也许通过这部纪录片,能引起更多人对古典舞的兴趣,从而加入这个行列。
想到这里,她已经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答应,但话到嘴边又留了留,“燕儿姐不想去吗?”
兴奋归兴奋,宁馥还没有忘记上一次自己就是顶了江燕的位置,做了巡演的主演。
“她这不过年时伤了脚嘛,刚养好,回来还有个大巡演,那个没人能顶她,现在正玩儿命追进度,吃饭的时候都恨不得端着饭盒跳。”团长知道她在想什么,缓了缓语气,“你也别以为拍纪录片是什么好差事儿,纪录片苦着呢,钱也不多,用现在小孩的话说就是……哦,为爱发电的事儿。”
他一条一条给宁馥先把利弊分析清楚:“现在的纪录片,为了让人能更好接受,对画面要求都很高的,别的不说一定要拍得漂亮,到时候一个舞蹈动作你可能要连拍个几十次才能过……”
“我知道,我知道,没关系,我能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