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剑,飞絮绕香!”
剑锋随着梁鹿笙的旋转,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秦娴也被拖动着向前靠去。
“第三剑,一寸狂心!”
梁鹿笙脚尖轻点,盘旋飞起,自上而下,一剑击地。
“第四剑,向横波觉!”
接着借剑尖触地反弹,直起身子,一剑横斩。
“第五剑,画帘遮匝!”
横斩一剑被梁鹿笙硬生打断,扭转腰肢,翻转手掌,反握剑柄,以剑柄向前刺出,出其不意,正是之前伤秦娴的那招。
“第六剑,月在庭花!”
梁鹿笙手中的剑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突然回旋,梁鹿笙也一手撑地,脚下蹬地,出现在自己对面,秦娴没有看清她是如何调转身位的,但她就突然出现在了对面,一剑向上刺出,短剑轻颤,剑鸣惊山!
……
那一场冬雪随着这几日温度的回升而逐渐消融,祖洲的地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干燥,但鼎山深处破屋,还是冷风扑面,地面湿滑。
梁鹿笙喜欢上了当老师的感觉,尤其是教一个笨学生。
撵也撵不走。
这都四五天了,秦娴还只是掌握了第一剑。
尤其是他那把铁锹,似乎根本就与这意境满满的《六幺剑经》格格不入。
恭喜站在远处,恨恨地看着有美人亲自教习的秦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担心他的安危,好不容易从那黄衣小姑娘手中脱身,便慌忙去寻他,可他倒好,在溪边竟然跟着一个姑娘学剑,那悠哉的模样,差点没把自己气死。
虽说秦娴给了自己一枚药神钱,手指痊愈了,但他重色轻友的行为还是深深令自己不齿。
翻出那日偷,不对,是抢来的小手炉,这几日研究许久,也不知是什么用,便以为自己走眼了,只是普通小手炉罢了。
此时突然身后深林中一道身影慢慢走来,下一刻就出现在自己身后,静静地凝望着练剑的秦娴,一袭白色襕衫包裹着他消瘦的身躯,比秦娴最后一次见时,要显得憔悴了许多。
这位名声在外的儒门当世四先生,好像有些心事。……
这位名声在外的儒门当世四先生,好像有些心事。
恭喜心里直犯嘀咕,但能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个年纪,还穿襕衫,在这祖洲,想都不用想他是谁。
转身嘴上客气得很,揣起手炉行礼道:“见过四先生!”
“你好,尚能西还好吗?”张鉴像是与后辈随意聊天,问起其家中长辈。
“那老东西……额,掌门说是有事耽搁了,还未到祖洲。”恭喜脱口而出,又意识到不妥,改口道。
张鉴微微颔,感慨道:“一别数年,好多老朋友都不曾再见,是该出去看看了。”
随即伸手指向恭喜手中的手炉,笑道:“这个你还是还回去的好,不然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恭喜不解,环视了下四周,不明白先生口中他们指的是谁,黄衣小姑娘?天士府?
恭喜把玩着手炉无所谓道:“天士府而已,尚能西还应付得来。”
“小心!”张鉴挥手打飞恭喜手中手炉,将恭喜拉到身后,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灰色纸伞,撑开护住两人。
手炉飞空足足十丈远,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株高大的柳树,慢慢浮现,最后是一圈湖水,一座山谷,竟就那样浮在天上,不似人间世界。
恭喜被这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但随即拉着一张苦瓜脸,后悔至极:果然是宝贝,要知道早点出手了,这能卖多少钱?
这边的动静也是惊动了远处练剑的两人,以及——浇花的老人!
秦娴看着半空突兀出现的山谷,以及山谷下方的两人。
四先生,终于来了么,是要阻止自己修行吗?
想到这里,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握着剑手心里捏着把冷汗,变得有些紧张。
“先生!”身旁的梁鹿笙对着张鉴开心地唤了一句。
飞奔了过去。
“你这小鹿,怎么不回学堂去,让你兄长担心!”张鉴溺爱地摸摸少女头。
“先生不担心我嘛?”梁鹿笙俏皮道。
“担心?你这小家伙出来,该担心的是别人!”说着望了一眼远处的持剑少年。
秦娴走到近处,深深行了一礼:“见过先生!”
张鉴悠悠道:“你真的考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结果了么?哪怕是加入盗门?哪怕是跟着与你一般大的小姑娘学习也可?”
秦娴沉默了一会儿,道:“想清楚了,从来都是我自己做选择,不管是哪一门哪一派,什么人教,秉持本心不失,就好。”
“好吧,我不再拦你,记住自己的话,本心!”
秦娴一下子抬起头来,他没想到先前说不许自己修行的先生,竟然不再加以阻挠,抿起唇角,神色有些复杂道:“谢谢先生!”
此时天空中山谷传出一道冷冰冰的话语。
“原来是儒门在后面撑腰,我说盗门为何如此大胆,敢动我道门天法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