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无常地朝着大臣吼道:“滚,都给朕滚。”
那些大臣战战兢兢,却如释重负,一个个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沈凌情绪渐渐平息下来,长剑早已扔到地上,大司农的尸体也被顾厌的人清理走,除了她身上早已结冰的血液,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忽然很想回家,她感觉自己在这个朝代也有些迷失了。
这不是她杀的第一个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从刚穿越开始,为了自保,她就已经开始利用周围所能利用的一切致别人于死地了。
“朕不是一个好人。”沈凌忽然开口道。
顾厌有些诧异,解下沈凌沾血的大氅,命人拿来干净的给她系上。
“陛下是好人,也是好皇帝。”
说着,他顿了一下:“那大司农贪污国库,私卖盐铁,派人暗杀钦差大臣,死的并不无辜。”
“况且,就算陛下不杀他,臣也会动手。”
沈凌闷闷的嗯了一声。
她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拿他开刀。
她看向顾厌。
那他呢。
他也确实不是个好人,但从未做过危害于她,危害淮国之事。
她却一直在利用他,按照剧情伤害他。
冷风吹过。
沈凌忽然清醒,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鲨臂一样,忽然悲秋伤春起来
顾厌对她好,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是他救命恩人的基础之上。
她还在这可怜起他来了,剧情里男主折辱了他,他最后不也夺了原主的国家把原主凌迟了吗?
他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毒蛇,可不是他装出来那柔软可欺的小白兔。
要是被他发现了真相。
她的下场比原主好不到哪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抓出到底是谁打着她的名义做好事。
沈凌脸上再次扬起灿烂的笑容:“子瑜。”
“陛下,臣在?”顾厌还在专心给她系大氅。
“你还生朕的气吗?”沈凌站了起来,我握住他的手。
“朕不喜欢女子,与珠儿亲密些,也只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没意识到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只当她还是个孩子,朕以后会注意分寸的。”
听了她的解释和保证,顾厌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到:“陛下,你能告诉臣,为何今日要故意当着众臣的面吻臣,还要让他们写诗赞扬臣。”
沈凌还没有想到更好的理由,只得暂且敷衍他。
“朕喝醉了,与子瑜吵架,朕心情不好,贪杯多喝了几杯。”
“才会有些失控。”
况且,她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癫狂不合常理,用醉酒来解释倒也合理。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朕的头有些痛。”
顾厌像是相信了她的说辞,将她送了回去。
半夜三更,夜色正浓。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沈凌摸到云墨房间,翻窗进去,云墨穿戴整齐,摇曳火烛之下,如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披在脑后:“陛下你来了。”
“阿玄,白日里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单独见你。”
云墨浅浅笑着,高挺的鼻梁在烛火侧映下打出阴影:“臣知晓陛下难处,臣相信陛下。”
不待沈凌发问。
他低垂的眉眼压抑住克制的目光:“臣此次出使十分成功,带回了陛下所说的那几种作物,还请回了几位当地土人。”
沈凌一拍他的肩膀:“朕就知道,阿玄你不会让朕失望。”
早在三年前,云墨就替她前往海外,如今终于回来了,这次来天恩寺,不仅仅是看她母后,拿锦囊,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来见他。
她保皇党小团队的核心人物,也是她最信任的左膀右臂。
“阿玄,这三年辛苦你了。”